剛接通電話,王雁書就劈頭蓋臉地來了一句:“關宏軍,你可倒好,領著老婆遊山玩水享清福,我卻在這兒被領導一頓猛批,肺都要氣炸了。”
我連忙寬慰她:“王大主任,哪個領導這麼不長眼,敢對你發火?再說咱們開發區的工作不是一直都井井有條嘛,他們憑什麼無端挑剔?”
通過她的敘述,我才明白原委。原來大年初七開年上班第一天,縣裡就召開了“全縣招商引資暨重大項目推進大會”,縣委書記劉克己在會上點名批評了王雁書。他說開發區作為全縣招商引資的排頭兵,本應在保持現有項目穩步推進的基礎上再創新高,結果卻毫無進展,連一個投資意向都沒談成。
劉克己話說得相當嚴厲,王雁書這麼要麵子的人,在全縣乾部麵前自然覺得顏麵掃地。她憋了一肚子氣,打電話給我既是訴苦也是撒氣。
我趕忙說道:“姐,你彆生氣了。領導這也是恨鐵不成鋼,對咱們期望高才要求嚴呢。開發區的工作咱倆不是有明確分工嘛,你主內,我主外。這次招商工作沒做好,我責無旁貸。我帶清婉出來散心,也不是隻顧著享受二人世界,我這是公私兼顧,邊走邊找機會,一旦發現合適的項目,我立馬就開展招商工作。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回去的時候我保證至少帶回兩個項目,而且都是優中選優,絕對給你爭氣。”
話筒那邊,王雁書撲哧一聲笑了:“我就是發發牢騷,沒逼你做什麼。你還是把清婉妹妹陪好才是正事。如果有機會,能順手牽羊那就更好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我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蒼老了許多,家庭和工作都不是很順心,心情也變得有些低落。
在黑暗中摸索著爬上床,還未及躺下,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好呀,現在打電話都開始躲著我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猛地一顫,心跳瞬間加速,我不滿地回應道:“你不是已經睡著了嗎?”
她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睡著又不是死了,我難道不會醒嗎?”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釋道:“你看你,又想歪了。我隻是……”
她卻不等我說完,打斷道:“是我想歪了嗎?還說什麼她主內,你主外。這都要和人家過上日子了,我問問都不行?你就直說,我是不是妨礙你們了?妨礙也沒辦法,關宏軍,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再忍一忍,等我死了,你就愛跟誰過就跟誰過。”
她的無理取鬨讓我感到異常煩躁,一次兩次還算小情小調,但頻繁如此,我實在招架不住。
於是,我猛地打開了燈。
強烈的燈光讓她瞬間感到刺眼,她連忙用手遮擋住眼睛。我趁機說道:“朱清婉,彆再無理取鬨了。我隻是和王雁書打個電話談談工作,你就這樣胡亂猜忌。這樣下去,我也要崩潰了。”
看到我真的發了火,她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嗚嗚地哭了起來。我本想去哄哄她,但一想到如果不糾正她的任性,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不斷發生,我便狠下了心。
她哭了一會兒,見我沒有理會她,便從哭泣變成了抽泣,再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睡著了。
我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既無奈又心疼,但我知道,有時候,適當的冷戰或許能讓我們都冷靜下來。
第二天清晨,我洗漱完畢後,心中仍帶著一股未消的怨氣,獨自去了酒店的餐廳吃早餐。
我故意放慢腳步,以為她會如往常般尾隨而來,可左顧右盼,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
我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草草地吃了幾口,便急匆匆返回房間。然而,當我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如同晴天霹靂,讓我瞬間魂飛魄散。
隻見她正顫巍巍地站在酒店的椅子上,雙腳踮起,身體向上用力。她的頸部前是用絲襪繞過中央空調金融格柵係成的一個圓環。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這是準備上吊!我的心臟猛地一緊,來不及思考便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我一把摟住她的大腿,用儘全身力氣將她硬生生地抱倒在床上。
她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生無可戀的絕望,靜靜地望著我,竟然一個字都不肯說。
我起身,手忙腳亂地關上了房門,順手去拽那條絲襪。沒想到這個看似堅固的格柵在我的暴力拉扯下,竟然也一同被拽了下來。我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心想:就算她真的把脖子套了進去,這個不堪一擊的格柵也會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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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的心卻仍然餘悸未消。我知道,不能再這樣激化矛盾,否則不知什麼時候她又會故伎重演,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必然釀成我終生都無法挽回的悔恨。
我緩緩坐到床邊,再次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她一點也沒有掙紮,完全順從我的動作,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此刻的她,曾經在生死一線之間徘徊,也一定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懵了。
我無法想象,她竟然做出了尋死的決定,並且如此決絕。
我知道,我必須和她推心置腹地談一談,想辦法化解她心中的心結。無論未來如何,我都不能讓這出“酒店驚魂”再次上演,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向絕望的深淵。
我輕聲細語地說:“清婉,咱們都冷靜下來,好好聊一聊,看看我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你心裡有什麼疙瘩,就敞開心扉跟我說,我會認真聽取,好好反省,積極改正。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你讓我以後還怎麼活下去啊?說真的,如果有可能,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讓你受這份罪。”
她依然沉默不語,但淚水卻從眼角悄然滑落,看來她已經從剛才的驚恐中慢慢緩過神來了。
我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主要糾結的是兩個事情,一是對疾病的擔憂,二是我和其他女性之間界限不清的問題。我說得對嗎?”
她依偎在我的懷裡,任由淚水肆意流淌,但卻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我說中了她的心事。
我繼續安慰她:“關於你的病,咱們得客觀地看,雖然確實比較嚴重,但也沒你想像得那麼可怕。科學在不斷進步,醫學也在飛速發展,你現在吃的這種藥,馬上就要在中國批準上市了,這都是一些積極信號。換個角度想想,就算這個病真的很嚴重,可能會危及到你的生命,但你到窗邊看看,馬路上人來人往,說不定哪個人就會突然被衝出來的汽車撞到,人生無常啊,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每天早上,不知有多少人再也看不到升起的太陽。所以,你不能老是在心裡反反複複地想著這件事,要讓自己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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