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又迅速補發了一條信息:“漏發了一個字,應該是你們值得我付出。”
我心中不禁暗自揣測,這究竟是無意之失,還是她的欲蓋彌彰。
我思索片刻後回複:“我和清婉如同一人,你這麼說,並無不妥。”
她發來:“笑臉)真羨慕她,能有你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深愛著她的老公。”
我笑道:“你又何嘗不是呢?有於誌明那樣出色的老公,你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時常心生羨慕,甚至有些嫉妒他呢。憤怒)”
她:“感歎)人世間諸多事物,往往隻是表麵光鮮,其中的冷暖唯有局中人自知。”
從她的字裡行間,我明顯感受到了一份無奈與失落。
我思索著該如何給予她恰當的安慰,於是寫道:“加油)人生路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日子久了,激情退去,平淡如水也是常態。我和清婉耳鬢廝磨,如果久了也可能麵臨同樣的境遇。”
她回複道:“可我們的基礎不一樣。你和她是因為相愛而走到一起的,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而我和於誌明,卻是他媽媽撮合的。那時候,我婆婆正好是我的博導,我自己也沒什麼主見,就這麼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一起。”
她的話語裡隱含的深意,讓我隱約感覺到她與於誌明之間可能缺乏那份深厚的情感紐帶。
正當我準備發送一句安慰的話語時,她的新消息已經抵達:“有患者來了,我得先去忙了。等你從杭州回來,路過省城的時候記得聯係我,我請你喝咖啡。”
我簡短地回複了一句:“好的!”隨後便放下了手機,但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在醫院時我情緒失控,差點對她動粗的那一幕,心中暗自懊悔,真希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我再次拿起手機,仔細回味著我們之間的短信對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被我細細咀嚼,試圖解讀她背後的心境與情緒。
在這份胡思亂想中,我終於抵擋不住困意,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我竟然與楊芮寧手牽手漫步在鼓浪嶼筆架山的沙灘上,遠處的海天相接,海鷗成群結隊地自由翱翔。我們在落日餘暉中深情對視,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柔情與愛意,仿佛要將我融化。
然而,夢境總是那麼變幻莫測,不知何時,我又與林蕈因為曦曦的調皮而爭執起來。吵著吵著,我竟然看見清婉紅腫著雙眼走到我麵前,我伸手拉住她,呼喚著“清婉”。但她卻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說:“爸爸,我是曦曦。”
接著,我又看見王雁書拍著我的臉說:“快起來,都幾點了。”
我感受著臉上真實的拍打感,瞬間從夢中回到了現實。
我睜開眼睛,看到王雁書笑盈盈地站在我麵前,問:“做什麼惡夢了?你睡覺的表情那麼著急?”
我恍惚地問:“你剛才拍我臉了?”
她點了點頭:“是啊,叫你也不醒,我隻好拍你臉了,怎麼,嚇到你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酒店房間,而王雁書竟然出現在這裡,一股寒意瞬間湧上心頭,讓我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我緊張地問:“你怎麼進來的?”
她輕描淡寫地說:“你的房門是虛掩著的,我還納悶呢,你是在給哪個美女留門呢?”
我說:“我怎麼記得是你把我推回房間的,然後是你忘記關門了吧?”
她反駁道:“關宏軍,你怎麼這麼會推卸責任呢?我隻是把你推出了我的房間,明明是你自己回來時忘記關門了。”
我努力去回憶當時的情景,但記憶已經模糊不清。於是,我下了逐客令:“我要換衣服了,你要是不覺得難堪,我可以全程直播換內褲。”
她聽後,又照我臉上拍了一巴掌,氣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回想起在大學時讀過的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他提出夢是潛意識的“信使”,潛意識裡包含了被社會道德和理性思維所壓抑的欲望、衝動和記憶。
我嘗試著用弗洛伊德的理論來解析剛才的夢境,驚訝地發現原來楊芮寧早已在我的潛意識中生根發芽。
我不禁感到一陣寒意,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我怎麼能對一個有夫之婦產生非分之想呢?
我狠狠地拍了自己兩巴掌,正是在王雁書剛才拍過的地方,要借此來驅散內心的邪念和不安。
下了飛機,步出航站樓,我向王雁書撒了個謊:“於誌明約我再見麵聊聊,今天我就不回去了,你先回吧。”
王雁書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她提醒道:“見麵可以,但彆被那些糖衣炮彈給擊中了。還有,關於房地產開發的事,你彆陷得太深,那跟咱們開發區沒直接關係。幫朋友可以,但得有個度,知道了嗎?”
我笑著回應:“知道了,姐姐,你這一番話比我媽還嘮叨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寸還是有的。”
此時,開發區派來接機的小車緩緩駛來,我托付王雁書把我的行李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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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將我們兩人的行李裝進車廂。
王雁書向我揮了揮手,轉身上車。
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影,我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觸,給楊芮寧發去了一條短信,告知她我已抵達省城。
短信發送的瞬間,我心中湧起一股悔意。我應該直接給她打電話才對,萬一這條信息被於誌明發現,豈不成了把柄?想到此處,我不禁暗暗自責起來。
很快,她就回複了短信,告知了會麵的地址。我攔下一輛出租車,按照她給的地址驅車前往。
抵達目的地後,我發現這是一家店麵雖不大卻彆有風情的咖啡館,位置離她工作的醫院非常近。
走進咖啡館,我發現裡麵異常安靜,幾乎沒什麼客人。她坐在一個角落的座位上,微笑著向我招手。
我走到她對麵坐下,仔細觀察著她。她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深藍色風衣,發髻挽得整整齊齊,臉上化著淡妝,一雙杏眼明亮而嫵媚,氣質出眾,儀態萬方。
我笑道:“讓你久等了。”
她輕輕一笑:“我也剛到不久。”
我由衷地讚歎:“你今天真漂亮。”
她調皮地問:“我昨天不漂亮?前天也不漂亮嗎?”
我認真地說:“以前的你總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讓人難以接近。但今天不一樣,你迷人的笑容讓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她笑得更開心了:“關宏軍,你以為我還是一個容易被你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團團轉的小女孩嗎?”
我聳聳肩:“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今天在班上嗎?”
她搖了搖頭:“我今天輪休。”
我說:“那何必跑這麼遠呢?在你家附近找個地方不就好了?我到哪都一樣。”
她指了指窗外:“我家就在這附近,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