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轉眼間便到了周一,我和林蕈不得不從浪漫的二人世界中抽離,直麵現實的紛擾。
踏入她的辦公室,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緊張與凝重。崔瑩瑩腳步輕盈卻又小心翼翼地端著手磨咖啡走來,她低垂著眼簾,神色間滿是謹慎,將咖啡輕輕放在桌上後,又悄然退了出去,帶上門時,那細微的“哢噠”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
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過頭看向林蕈,輕聲問道:“關於崔瑩瑩,你打算怎麼處置她?”林蕈聞言,微微蹙起眉頭,陷入片刻沉思,隨即無奈地反問道:“你有什麼好建議嗎?”我斟酌了下用詞,緩緩說道:“這得看你對她所說的話信任程度如何,相信幾分。”
林蕈輕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緩緩開口:“她所說的並非毫無根據的孤證。誌明從我這兒拿走這麼多錢,我其實也暗中留意過他身邊的朋友。早就有人跟我說,他整日沉溺在花天酒地之中,肆意揮霍錢財。我想著,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弟弟,正處在縱情聲色的年紀,隻要不傷害到家庭,我也不想過多乾涉他的生活。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沾染上了賭博,那可是個能將萬貫家私瞬間吞噬的無底洞啊……”
我微微皺眉,目光中帶著幾分審慎,輕聲問道:“你跟於誌明本人求證過嗎?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林蕈聽聞,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落寞與無奈,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我沒有勇氣打這個電話。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太害怕一旦我揭露他的行為,他就會徹底和我決裂,我不敢冒這個險。”
我理解地點點頭,試圖給她些許安慰:“你這樣的顧慮很正常。在所有事實還沒水落石出之前,隱忍不發是比較穩妥的做法。不過,你投給明嘉地產的那兩個億,不會也被他私自挪用了吧?”
林蕈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這個我還比較放心。當時簽入股協議的時候,明嘉地產的所有股東都在場,那份協議具有法律效力。要是他們在誌明抽走這筆錢的時候,沒有儘到告知我的義務,他們一樣得承擔連帶責任。”
我長舒一口氣,微微頷首:“還好,這筆錢是借來的。既然資金相對安全,損失就還在可控範圍內,沒我預想的那麼嚴重。”
林蕈卻又重重歎了口氣,眉頭緊鎖,滿臉愁容:“可剩下這近一個億,裡麵還有芸姐的三千多萬呢,我該怎麼跟她交待啊?”
我思索片刻,提議道:“這件事暫時先彆跟劉芸說。等那塊地開發之後賺了錢,再慢慢還給她,如何?”林
蕈咬了咬下唇,緩緩點頭:“也隻能這樣了。達迅部件這塊業務倒是發展得不錯,近一年裡我又追加投入了近五千萬,現在我手頭實在是緊巴巴的,捉襟見肘。”
我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語氣充滿力量:“辦法總比困難多。開發房產這邊,要是章偉堂的五千萬能按時到位,其餘的資金問題我幫你想辦法。隻是,鴻城地產的負責人,絕對不能再用於誌明了,得重新物色可靠的人選。”
她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篤定,說道:“嗯,關於鴻城地產負責人的事,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我微微挑眉,帶著一絲好奇問道:“你打算啟用章偉堂來管理嗎?”
她聞言,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我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經過之前那些事,我對他也沒法完全信任了。”
我目光緊緊鎖住她,追問道:“這麼說,你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淺笑,語氣堅定:“我打算自己親自上陣。雖說我在地產開發這一塊是個門外漢,但我有的是學習的毅力,相信自己能做好。”
我眼中滿是讚賞,由衷地說道:“很好,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局麵。你親自把控,我更放心。”
她輕抿了下唇,似乎在斟酌著用詞,接著說道:“我還有一個想法,你幫我參謀參謀。”
我身子微微前傾,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說道:“願聞其詳。”
她坐直了身子,條理清晰地說道:“目前,鴻城地產的股份構成是我們占51,章偉堂占25,明嘉地產占24。依我分析,現在除了前期籌建公司的時候需要明嘉地產參與,往後他們基本上不會再投入資金了。所以,我的想法是用我在明嘉的股權進行置換,這樣就能把明嘉從鴻城地產中踢出去。”
我心中暗自驚歎,林蕈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高手,這一番操作,顯然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清理門戶了。我思索片刻,開口說道:“這個方案我比較讚同。用兩個億來換取一個前景還不明朗的新公司24的股份,從明嘉公司的角度來看,他們可算是賺大了,大概率會同意。不過,這麼做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有些太吃虧了呢?畢竟這兩個億不是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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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更正道:“是我們,不是我。往後在鴻城地產,咱們得一起並肩作戰。”
我聽聞,也跟著笑了起來,略帶歉意地撓撓頭:“瞧我這嘴,一激動就說錯了。在你這個想法的基礎上,我琢磨著,是不是能把從劉芸那兒借的三千萬,轉成股權,用來補充明嘉的股權份額呢?這樣一來,股權結構或許能更合理些。”
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緩緩說道:“我也有過類似的念頭。隻是,我實在不好意思跟芸姐開口提這事。這商場如戰場,誰也沒法打包票鴻城開發的這個項目就一定能盈利。我怎麼忍心拿芸姐的心血去冒險,萬一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