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淡,話語裡透著不容置疑:“這件事你彆插手,我心裡自有主見。”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大腦保持清醒,試圖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崔瑩瑩站在一旁,目光焦灼,緊緊盯著我,仿佛我是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隻等我一聲令下,就能扭轉戰局。
“瑩瑩,開夜車行嗎?”我問道。
她眼睛一亮,瞬間領會了我的意圖,忙不迭地點頭。
我說:“你開芸姐的車,咱們即刻出發,趕去省城。”
崔瑩瑩如釋重負,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脆生生地應道:“好!”
我轉頭看向劉芸,她沉默片刻,沒有提出異議,反而迅速說道:“等我一會兒,我安排好手頭的事,跟你們一起走。”
很快,我們便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
車窗外,夜色深沉,唯有車燈照亮著前方蜿蜒的道路。
我的大腦一刻也不敢停歇,必須在趕到省城之前想出應對之策,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這趟就是白去。
首要問題是阻止林蕈變賣資產。而要做到這一點,突破口在於誌明。隻有幫他化解所謂的債務危機,才有機會說服林蕈改變主意。
其次,必須讓於誌明刪除給我帶來極大的麻煩帖子。這是化解目前危機的必要步驟。但無論想達成哪個目標,核心都繞不開於誌明的債務問題。
可他欠了誰的債?欠了多少?亦或者這本來就是子虛烏有,隻不過是他要挾勒索錢財的幌子。
當務之急,就是抽絲剝繭,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時間緊迫,容不得半分猶豫,我掏出手機,手指快速按鍵,撥通於誌明的號碼。
但我完全沒把握他會接聽,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賭一把。
電話接通後,聽筒裡傳來單調又漫長的“嘟嘟”聲,一下又一下,衝擊著我的耳膜,刺激著我緊繃的心。
每一秒的等待,都無比煎熬,可回應我的,隻有死寂般的沉默。
一次不行,我眉頭緊鎖,毫不猶豫再次按下撥號鍵。然而,等來的依舊是無人接聽的冰冷結果,這無聲的拒絕,讓我愈發煩躁。
酒精在我體內開始翻湧,蟄伏許久的倔強瞬間被點燃。我雙眼通紅,惡狠狠地再次按下撥出鍵,大有不打通誓不罷休的架勢。
終於,電話接通了。“喂,是關主任嗎?”於誌明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是我。你現在在哪兒?”我壓抑著內心的焦急,直截了當地問道。
於誌明頓了一下,聲音明顯發顫,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有話就直說,彆繞圈子!”
“你欠了誰……”我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嘟”的一聲,電話就被他粗暴地掛斷。
儘管通話短暫,可憑借多年的敏銳直覺,我能清晰感知到,他此刻緊張到了極點。
我沉思片刻,腦海裡浮現出兩種推測:一是他做了虧心事,害怕我找他清算;二是他深陷債務泥潭,四處躲債。結合種種細節,我更傾向於後者。
車內氣氛凝重,我側身看向正在專注開車的崔瑩瑩,問道:“瑩瑩,以你對於誌明的了解,要是他跑去澳門賭博,最有可能跟誰借錢?”
崔瑩瑩秀眉微蹙,沉思片刻,臉上帶著歉意:“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我並未氣餒,轉身向後,看向坐在後排的劉芸:“芸姐,林蕈之前跟你念叨過這事嗎?”
車廂裡光線昏暗,我隻能隱約瞧見劉芸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接近午夜時分,終於抵達林蕈的彆墅。
我按下門鈴,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不一會兒,保姆阿姨匆匆趕來開門,看到是我們,緊繃的神情瞬間鬆弛,長舒一口氣,連忙將我們迎進客廳,隨後腳步急促地走向臥室,去喊林蕈。
林蕈很快就出來了,臉上明顯帶著不悅,一聲招呼也沒打,徑直走向沙發,氣衝衝地坐到上麵。
我們三人見狀,也跟著落座。
林蕈目光如炬,直逼劉芸,質問道:“我不是特意叮囑過你,彆把這事告訴他嗎?”
劉芸毫不示弱,語氣咄咄逼人地說:“我隻跟瑩瑩說了,是瑩瑩告訴他的。”
眼見氣氛愈發緊張,我趕忙擺擺手,試圖緩和局麵:“現在爭這個,沒什麼意義。”
林蕈俏臉寒霜,聲音冷得仿佛能結出了冰:“電話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事,你彆插手!”
我毫不退縮,目光堅定,語氣斬釘截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件事我必須插手!”
說完,我目光如電,迅速掃視著四周,把音量提高了幾度,厲聲喊道:“於誌明!躲躲藏藏算什麼男人?有膽量就出來,彆像個縮頭烏龜!”
我的話音剛落,身旁三個女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我,眼神裡滿是驚訝。
見於誌明仍未現身,我提高音量,再次厲聲喊道:“於誌明!我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彆藏了,趕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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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蕈側頭看了我一眼,也揚聲催促:“誌明,彆躲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