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在飛沙走石的西域沙漠上空奮力撲騰著翅膀,那鋪天蓋地的黃沙宛如洶湧的浪濤,一波接著一波,一次次將它狠狠拍打得偏離航線。
起初,我還能攤開手中泛黃的地圖,憑借上麵模糊的標記,手指在圖上比劃,努力辨認著方向,口中喃喃:
“應該是朝這邊,再往前一點……”
可隨著風沙愈發肆虐,天地間瞬間被昏黃填滿,目力所及之處,所有的地標都被無情掩埋。
金鳳在空中打著旋,徹底迷失了方向。
何妙妙小臉煞白,雙手緊緊抓著金鳳的羽毛,指節都泛白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
“苗阿傑,這可怎麼辦啊,再這麼下去,我們根本找不到那山穀啊!”
柳亭亭眉頭緊鎖,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一邊伸出手,輕輕順著金鳳的脖頸安撫著驚慌的它,一邊大聲喊道:
“大家彆急,總會有辦法的!”
她聲音雖大,可呼嘯的風聲像是一頭猛獸,幾乎將她的聲音瞬間吞沒。
更糟糕的是,漫天的黃沙仿若尖銳的暗器,不停地侵襲著金鳳的雙眼。
金鳳痛苦地嘶鳴,那叫聲淒厲又絕望,幾次奮力撲扇著翅膀,試圖振翅高飛逃離這沙塵地獄,卻因視線受阻,一次次重重地墜落。
看著金鳳那狼狽的模樣,我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金鳳,你一定要撐住啊。”
終於,它不堪折磨,雙眼被吹瞎,失去了方向感,在半空中掙紮盤旋後,直直朝著沙漠墜去。
落地後的我們,陷入了絕境。烈日高懸,無情地炙烤著大地,仿佛要把我們的最後一絲生機都烤乾。
我們不僅沒有找到水源和食物,就連隨身所帶的一點乾糧和水也在墜落時不知去向。
柳亭亭心疼地蹲下身,輕輕撫摸著金鳳的腦袋,眼眶微微泛紅,隨後緊緊握住韁繩,咬著牙道:
“我來牽它,咱們往一個方向走,總會找到出路的。”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可乾裂的嘴唇還是暴露了她的虛弱。
就這樣,我們在滾燙的沙地上艱難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火焰上,汗水瞬間被蒸發,嘴唇乾裂起皮,喉嚨乾渴得幾乎要冒煙,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感。
禍不單行,就在我們精疲力竭之時,腳下的沙地突然塌陷,我們連人帶金鳳一同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沙漠陷阱。
陷阱底部一片昏暗,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眼前的景象讓我們毛骨悚然——黑壓壓的一片,全是深陷此處的白骨和遺骸,有些還穿著殘破的衣物,依稀能辨認出是曾經的冒險者。
四周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熏得人幾欲作嘔。何妙妙驚恐地躲在柳亭亭身後,雙手緊緊拽著柳亭亭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
“這……這是什麼地方?”
柳亭亭警惕地抽出長劍,劍身泛著寒光,目光在黑暗中警惕地搜索著危險的跡象,沉聲道:
“看來這裡困住過不少尋找血魔聖劍的人,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我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後背發涼,撿起一根遺骨,試圖當作武器防身,心中暗自祈禱能儘快想出脫身之計,否則我們很可能也會成為這堆白骨中的一員,血魔聖劍的尋找之路也將就此終結,可我們怎能甘心?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一場與未知危險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在這陰森恐怖的陷阱裡,我們三人強忍著恐懼和疲憊,仔細翻找著可能有用的東西。
我在一堆白骨旁邊扒拉著,心中滿是絕望,手指機械地翻動著沙子,突然,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
我的心猛地一緊,滿心期待地扒開周圍的沙子,一個老舊的指南針出現在眼前,緊接著,又發現了一張繪製著前往迷霧山穀路線的牛皮地圖。
我激動得差點叫出聲,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柳亭亭、何妙妙,快過來看!”
兩人聞聲迅速圍攏過來,柳亭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何妙妙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可還沒等我們來得及高興太久,陷阱深處傳來一陣“嘶嘶”聲。
一條巨大的蟒蛇從黑暗中蜿蜒而出,它身軀粗壯,雙眼散發著冰冷的幽光,吐著信子,顯然是被我們的動靜驚擾。
柳亭亭毫不猶豫地揮舞起金鳳劍,手腕翻轉,劍花閃爍,大聲喊道:
“妙妙,阿傑,小心!看我今天不給這大蛇點顏色瞧瞧!”
說罷,她高高躍起,借著下落的力道,朝著巨蛇的七寸刺去,嘴裡還喊著:
“吃我一劍,嘗嘗姑奶奶的厲害!”那巨蛇也不示弱,靈活地扭動身軀,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何妙妙見狀,不甘示弱,迅速抽出黑鳳劍,大喊:
“看我的!”
她衝上前去,學著柳亭亭的樣子,一劍刺向巨蛇。
誰知道,這巨蛇狡猾得很,突然一個轉身,尾巴一掃,何妙妙躲避不及,隻聽“嗷”的一嗓子,她捂著屁股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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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呀,這死蛇,竟敢咬我屁股!”
柳亭亭忍不住笑出了聲:
“妙妙,你這是去刺蛇還是給蛇送屁股啊!”
何妙妙漲紅了臉,一拐一拐地跳著:“還笑,快幫忙啊!”
我又氣又好笑,拿著萬妖蠱劍衝了上去,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