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葉靈曦梳妝整齊,恢複了往日那位端莊睿智的聖主之姿,隻是眼角眉梢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嫵媚與風情。
“夫君,我們回去吧。”
她主動牽起慕長歌的手,“我可以偷懶,但你的事沒有做完,天劍峰那三個小丫頭,便去了結一下,莫要虧欠了因果。”
“你呀。”
慕長歌戳了下她額頭,這傻女人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想著這麼回去了,還真是...體貼得讓人心疼。
他寵溺地捋過她額前的發絲,“無需想彆的,為夫隻想彌補對你欠下的因果,小靈曦要拒絕麼?”
“那我們去哪兒?”
她問。
慕長歌湊近她耳邊,“一個能讓你感悟大道的好地方。”
就在葉靈曦以為這家夥又要對她做些無禮舉動時,突然被攬住了腰身,化為了天際的流光。
兩人落在了一處山野之地,這裡一股衰敗,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
前方是一個被官府隔離的村莊,死氣沉沉,偶爾傳出幾聲壓抑的咳嗽和哭泣。
田地裡莊稼荒蕪,村口有士兵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這裡、發生了瘟疫?”
身為修士的敏覺,讓她立刻感知到此地彌漫的病氣與死氣。
慕長歌帶著她悄然越過隔離線,進入了村莊。
村內景象更是淒慘,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偶爾能看到麵黃肌瘦,眼神麻木的村民。
村中央的空地上。
一位須發皆白,身形佝僂的老郎中,帶著兩個年輕的學徒。
在一個簡易的棚子下忙碌熬藥,藥味苦澀而濃重。
老郎中眼窩深陷,麵色灰敗,疲憊至極,依舊強行打起精神,為排隊的村民診脈,分發著效果有限的藥湯。
“師父,您歇歇吧。”
一個學徒看著郎中搖搖欲墜,忍不住勸說著。
老郎中聲音沙啞,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無妨,還能撐住,行醫救人,能救一個是一個...”
這老郎中劇烈咳嗽了起來,而後身子一軟,竟是直接暈倒在地。
他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感染了瘟疫,並且呈重症之象。
“師父!”
“王神醫!”
學徒和村民們慌了神,絕望的情緒好似瘟疫般蔓延開來,如果連郎中都倒下了,他們最後的希望就跟著破滅了。
葉靈曦微微失神,她見過宗門爭鬥,見過魔族廝殺,就是從未如此直觀地,感受過凡人麵對疾病和死亡時的無助與脆弱。
她下意識運轉靈力,想要驅散這村裡的病氣。
慕長歌卻按住了她的手,傳音道,“生死輪回,亦是天道,直接乾預,便是擾了此界平衡,何不在道的規則之內,去解決此事?”
道的規則?
葉靈曦愣神了片刻,逐漸明白了他的深意。
她走上前去,村民們看到一個氣質超凡,宛如仙子的女子忽然出現,全都愣住了。
葉靈曦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先是蹲下身,指尖搭在老郎中的手腕上,渡入一絲柔和精純的靈力,用以護住心脈。
接著,她拿起老郎中散落在地上的醫案,快速翻閱,又以神識仔細探查了幾個病人的情況。
不過片刻,她對這瘟疫的病因,病理,了然於胸。
“取紙筆來。”
似是無形中迸發了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又似是葉靈曦的氣質仿若不食人間的仙子。
那學徒不受控製,下意識遞上紙筆,竟是不曾問上一句她是什麼人,又可懂醫術,人命關天不可兒戲之類的。
隻見她筆走龍蛇,迅速寫下一張藥方,並對村民道,“按此方采集草藥,快!”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村民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展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