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啾啾送完柴火回了堂屋,正巧劉嬸兒正抱著她家劉安來串門。
要是擱在前幾年,劉嬸兒是絕對不會在臘月二十八這天晚上還來彆人家串門的。
這不是臉皮厚嘛!
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幾年大家的日子都越來越好起來了,自家是隔三差五吃肉,許家就更不用說了,那一大家的人一個月工資加起來嚇死人了!
所以啊,這臘月二十八下午來串串門,也就是隨意了。
瞧見許啾啾從那新來的黃婉家出來,劉嬸兒趕忙湊了上來。
“二丫,你這是去找那黃同誌乾啥呢?”
“劉嬸兒,我這不是瞧著她家的柴火不夠,我給她說,借她一點,過完年還就行。”
“哎喲,你這傻孩子,這事兒你和她說乾啥,你應該和老張說啊!這小黃同誌是老張家的親戚,又是她出麵來找你租的房子,那柴火不夠了,也應該是她來幫自家親戚啊,哪輪到你來呢?”
“這要是讓那小黃同誌依賴你習慣了,那老張還不開心死了?”
說完這話,劉嬸兒趕緊“呸呸呸”,然後低頭對自己懷裡的劉安道:
“彆學奶奶說這話啊,奶奶胡說八道的!”
看著劉嬸兒這活靈活現的樣子,許啾啾笑著坐了下來。
“劉嬸兒,你可是咱們大院除了王大姐外,最有思想覺悟的女同誌了,連我媽都比不過你,你咋說這話呢?這黃婉同誌看著人也不錯,就是感覺她可能有點心事,整個人看著沒什麼精神,劉嬸兒你沒事兒的時候也帶著人嘮嘮嗑唄?”
劉嬸兒被許啾啾這麼猛地一誇,臉上先是驚訝,隨即是驕傲,緊跟著,便是一臉的豪氣。
“行!二丫你都這麼說,那嬸兒肯定給你做好表現!”
許啾啾聽見這話,笑著點了點頭:“拭目以待哦!”
送完劉嬸兒,許媽開始旁敲側擊:
“那黃婉是什麼來頭啊?之前從來沒聽張嬸兒說過這麼一個親戚,你還這麼上心?而且這母女兩住在這裡,交著房租,也沒有上班,就這麼乾花錢?”
許啾啾看了一眼許媽:“不該問的就彆問,不是每件事情你都需要知道。”
被直白的打回來,許媽有些悶氣,但還是沒說啥,隻是將飯菜端上桌後,默默地擰了一把許爸的胳膊。
“嘶……”
許爸捂著自己的手臂,抬頭看向轉身端菜的許媽。
“自己腦子不清醒被說了,拿我出氣!”
嘀嘀咕咕完,許爸又笑嗬嗬地抬頭看向許啾啾:
“二丫,你彆搭理你媽,她這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什麼事兒都愛打聽兩句。”
許啾啾聽見這話,看了一眼許爸:
“婦女能頂半邊天,這話您可得牢記啊,彆在廠子裡說出什麼頭發長見識短的話,到時候被拉下來繼續做純技術員,那可是哭都沒人安慰你。”
許爸聽著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趕緊搖頭:
“放心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說這話了!”
原本還有些生悶氣的許媽,瞧見許爸的待遇和自己一樣,頓時開心了。
“來來來,吃飯!”
最近幾天秦懷謙都在加班,沒有在許家吃晚飯,許啾啾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是有些想他就是了。
而且自己也需要弄清楚,這黃婉究竟是哪裡人,和李廠長是怎麼勾搭在一塊兒,李廠長又怎麼能夠將人給送到鄉下去,又或者是人本身就是鄉下的人?
坐在臥室的椅子上,感受著屋內的熱乎氣,許啾啾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