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嵐甩開宋檸的手,恨鐵不成鋼。
“你沒聽到那個老太婆叫宴清什麼嗎?徐女婿?嗬——八字都沒一撇,女婿都叫上了。”
宋檸還是第一次見江晴嵐發這麼大的火。
她拍著江晴嵐的後背安慰:“媽,你沒看到葉秋靈的母親指甲是青的嗎?”
宋檸耐心解釋:“那明顯是有心臟病,她叫哥哥徐女婿,以為哥哥和葉秋靈是一對,萬一知道我是哥哥的妻子,受了刺激出個什麼事,更不好收場。”
江晴嵐蹙眉,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江晴嵐一想也是,宋檸那麼愛宴清,怎麼可能在彆人麵前說自己是徐宴清的妹妹。
那不是往自己傷口上撒鹽嗎?
江晴嵐握住宋檸的手,千叮嚀萬囑咐,“檸檸,男人都會犯錯,隻要你不放棄宴清,他遲早會看到你的。”
遲早嗎?
那是多早?
又是多遲呢?
“嗯,我們去看珠寶吧。”
江晴嵐喜歡珠寶,看到珠寶心情會好很多。
宋檸見她的注意力被轉移,稍稍鬆了一口氣。
葉秋靈給葉母試帽子,徐宴清趴在五樓的護欄上往下看,正好看到了失神地望著某一處的宋檸。
“哥!我要吃香草味的冰激淩,你給我買!”
宋檸聽到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女孩紮著一個馬尾,穿著高中校服,正吊在旁邊的男生身上,撒嬌地跟他要冰激淩。
男孩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梁,“不行,你例假快來了,吃冰激淩會痛經。”
“哎呀,就一根沒關係的。”
“半根也不行,你忘了上次疼到我大半夜送你去醫院的事了?”
男孩說什麼也不給女孩買,兩人爭論了半天,最後男孩妥協買了一根,但隻讓女孩吃一口。
剩下的全讓他吃了。
宋檸看到這一幕,想起自己有一次吃了冰激淩後,闌尾炎發作。
那個時候徐高遠帶著江晴嵐去度假,家裡隻有兩人。
淩晨兩點多,彆墅區不好打車,叫了120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
徐宴清背著她往醫院跑。
她疼得臉都白了,渾身都是汗,明明意識都模糊了,卻清楚地記得哥哥額頭上也出了很多汗。
到了醫院,醫生說要做手術,她很害怕。
徐宴清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安慰她,“彆害怕,哥哥就在外麵等你,不會有事的。”
做完手術,也是哥哥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照顧她。
那時候的哥哥對她真的很好,他幾乎占據了她的整個青春。
“宴清……”
聽到葉秋靈叫自己,徐宴清才收回複雜的視線,走了進去。
—
深夜。
一場秋雨如風暴一般席卷了整個魔都。
暴雨像銀針般紮在彆墅的玻璃穹頂上,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仰躺在恒溫泳池裡,左手摟著穿真絲吊帶的年輕女孩,右手舉著路易十三往嘴裡倒。
琥珀色酒液順著花白的胸毛流下,在池麵暈開金斑。
“大師,再喝一杯嘛~”女孩用塗著猩紅指甲的手指戳他胸口。
“喝!都喝!”趙大師把酒瓶塞進女孩胸口,“喝完這瓶,樓下車庫的瑪莎拉蒂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