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空向蕭文生拱手:“我想請問先生一個問題,大火時,可否會產生煙霧?”
不等蕭文生說話。
門外的少年又接起了話茬:“那是自然,你這麼低級的問題,還用的著請教先生?”
“連如此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還想破案,簡直是可笑。”
然而,蕭文生卻渾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
快步上前,看向耶律匡飛的胸口。
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先生,您還沒回答我們,您到底聽到耶律匡飛說話了嗎?”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蕭文生的身上。
他們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讓趙長空給他們四人下跪磕頭。
“聽到了。”
然而,蕭文生的回答,卻讓所有人臉色驟變。
“先生,您說什麼?您聽到耶律匡飛說話了?”
“這怎麼可能?”
“先生,您這般袒護趙長空,還給他做偽證,就不怕我們將留影石交給國子監嗎?”
“死人若是能說話,我這條命今後就是趙長空的!”
蕭文生卻凜然道:“讀書人當以誠信,耶律匡飛雖不能開口,但是他的確告訴了我,凶手不是佛修。”
少年臉色陰沉,出言質問:“先生,那您告訴我等,耶律匡飛不能開口,如何告訴的您,凶手不是佛修的?”
“讀書人當以誠信,先生不覺得可笑嗎?”
他們雖為學生。
但皆是王公貴族之後,身份地位顯赫。
自然不會害怕一位國子監教書的儒修,而且還並非是教導他們的先生。
不然,也不敢如此針對趙長空一個定武侯世子。
麵對眾人的質問。
蕭文生並未親自解釋,而是看向趙長空道:“還是你來解釋吧。”
趙長空也沒推辭。
那張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剛才你們也說了,大火會產生濃鬱的黑煙,那一個人如果被活活燒死,這些煙霧,也必然會被吸入肺部,可是耶律匡飛的肺管內並無煙霧,脖頸處還有一道淤青,這就說明,他耶律匡飛在被燒之前,就已然被人殺死,而這,也是耶律匡飛告訴我的內容。”
轟!
此話一出,宛如驚雷在停屍房炸響。
眾人目瞪口呆。
心中細想,趙長空所說的邏輯還真沒有任何問題。
一旁的老仵作神色激動,狠狠拍向自己的大腿:“對對對,就是這樣,真的是這樣,我之前家裡失火,燒死了兩隻羊,當時那肺裡就全是黑色的煙霧!我還以為羊生了病,將它們全給埋了,早知如此,還不如留下給我孫兒吃肉補補身體。”
趙長空看向門外失魂落魄的四人:“你們四個,今後就跟在本世子身邊當個跑腿的吧。”
少年回過神來。
眼神憤怒,出言反駁道:“趙長空,我們說的是讓他開口說話,而不是讓你在這裡推斷。”
“我何時說過,要讓一個死人從嘴裡說話?”
“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又如何,你們敢說我剛才得出的結論,不是耶律匡飛告訴我的嗎?”
“你!”
他們被問的啞口無言,但表情卻依舊怒不可遏,很明顯,他們全部都中了趙長空的圈套。
不過他們也很詫異。
趙長空雖然個子高點,但畢竟也才五歲。
竟然能夠從一個屍體身上,找到這麼多的疑點。
可是,讓他們從此給趙長空當跟班的。
他們心中依舊不服。
蕭文生叮囑道:“你等願賭服輸,跟在趙長空身邊,不可再給他找麻煩,若是違背約定,我會親自告知夫子。”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