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冬並沒有直接回答開陽的問題,而是歎道:
“唉,這娘倆也是苦命人罷了。
都說她不守婦道,可世人並不會去想,她又哪裡有拒絕的權利呢。
咱們揭了人家的傷疤,利用了人家,到頭來總不能連人家的命都不保一下吧。”
一番話下來,雖然沒說救得是誰,但也和說了沒什麼區彆。
開陽和天權自然聽得明白。
而王獅呢,任他再聰明,此刻也猜不到說的是誰。
或許過些日子,當他聽說了燕雲樓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就能夠猜出個大概。
但那時,這對母子已經被夏秋冬妥善安排了。
見王家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夏秋冬吩咐道:
“四妹,勞你將這名武官的麵容畫下來,以便我們調查他的身份。
王獅,帶上你的夫人,收拾收拾東西,隨我回夏府吧。”
王獅又磕了個頭,道:
“叔父,在去夏府之前,侄兒有個請求,萬望您應允。”
“什麼請求?”
“侄兒想把家人安葬後,再隨叔父前去。”
“哦。”
這倒是夏秋冬疏忽了。
將家人安葬,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都無可厚非。
而且這一院子的屍體,不處理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他點頭道:
“此事依你,我讓你開陽姑姑幫你吧?”
王獅忙道:
“不敢勞煩六姑。我雖然個子小,但力氣大,自己可以的。”
夏秋冬笑了,道:
“你能有多大的力氣,連你夫人都拗不過,被人家按在床底下出不來。”
王獅被說的小臉通紅,梗著脖子回道:
“我夫人力氣大,就是我力氣大,一樣的。”
“王獅,你不必和我們客氣。你既然叫我一聲叔父,我幫些忙也是應該的。”
這時,開陽輕輕拽了拽他的胳膊,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少主,或許王獅不想讓外人看到他家人慘死的樣子呢。”
“哦……”
夏秋冬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看了看開陽,心道:
“還是女人心細。”
而後說道:
“王獅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插手了。
我們在這等你,你如果覺得實在吃力,隨時來找我們幫忙,不必有任何顧慮。”
“多謝叔父。”
“你想將你的家人安葬在哪裡?”
王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就葬在院子裡的老樹下麵吧。
以前家裡人經常在樹下吃喝說笑的……”
說到這,他眼中再次晶瑩起來。
望著院子裡的那棵大樹,好似看到了以往家人歡聚一堂的溫馨場景。
“去吧,隻是不要耽擱太久。”
夏秋冬點了點頭,拍了拍王獅的肩膀。
至於那個武官的屍體,在天權畫完他的畫像之後,直接一把火燒了了事。
王獅確實懂事,沒有耽擱太久就將家人葬好。
臨行時又磕了三個頭,便跟著夏秋冬往夏府而去。
夫妻二人隻背了一個布包,用王獅的話說,以後吃穿用度都全靠叔父了。
路上,天權忍不住問道:
“王獅,你夫人力氣比尋常女子大太多了。
我看她剛才那掄鍬的速度,都和二三十歲的壯年男子差不多。
她是練過武嗎?”
王獅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