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麵前屈膝靠在牆上的男人,遲疑道:“怎麼了嗎?”
男人看起來在想事情,被她叫到後,慢了兩秒才掀起眼看她。
“還你。”他遞過來一張手帕。
江染臉皺了皺:“不好意思,這不是我的。”
男人依舊麵無表情:“絲巾太醜,我丟了。”
江染:?
哦,嫌她給他包紮的絲巾醜,給丟了,買了張純黑色的手帕還給她。
“這也挺醜的......”
江染覺得被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純黑色,連買手帕也是純黑色的男人吐槽審美,是件十分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以至於,她忽略了對方的危險性。
果不其然,在她話音還未落下時,男人清淺的灰眸便眯了起來。
鋒利的視線像蓄勢待發的利箭一般,精準地鎖定住她。
“......嗬嗬,謝謝。”
江染收下了手帕。
她接過手帕後,男人便利落轉身走了,看起來等在這裡,就是為了專門還她一塊手帕。
“怪人......”
江染看著對方大步流星的背影,總覺得突兀。
剛才她靠近他時,聞到了血腥味,雖然極淺極淡,但確實是有。
從他的穿著打扮和上次遇見他的情況來看,對方應該是刀尖上舔血的危險人物。
但竟然會專門記得這些小細節,還有借有還......
“怪異。”江染再次評價道。
等她調整好心情和狀態,重新推開包廂的門,卻見裡麵已經空無一人。
她摸出手機,撥通了宋阮佳的電話。
“喂——”對麵接的很慢,快要自動掛斷了才接通。
“你人呢?包廂怎麼空了?”江染問道。
“哦,散夥了,那些大哥好像有事情要去解決,都走了。”
江染捏了捏眉心:“怎麼不通知我。”
宋阮佳聽起來毫不在意:“切,我還以為你借口上洗手間就溜了呢。”
對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江染按了按太陽穴,也不想多做停留,包廂裡酒精和刺鼻的煙味混雜在一起,讓人頭暈腦漲。
她向著出口走去。
走過某個包廂門口,江染聽見熟悉的名字。
她偏頭看去——
包廂裡坐著熟悉的麵孔,都是北城有名的太子黨。
其中最引人注目、瞬間抓住人眼球的,就是大馬金刀坐在正中間的傅聿烆。
他看起來喝醉了,仰靠在沙發上。
流光的金絲襯衣半敞,露出白皙而健碩的胸膛。
揚起的喉結尖銳凸出,傾瀉出與生俱來的野性。
他單手蓋在眼上,看不清表情。
而坐在他身邊的嬌小女孩,正麵露擔憂搖晃著他的手臂。
女孩越湊越近,堪堪就快吻上男人的薄唇。
江染適時收回視線,繼續朝著出口走去。
後麵大半個月,江染都是醫院、畫廊兩點一線。
她又完成了一幅作品,告訴朱岩,朱岩讓她自己找買家f溝通。
“江染老師,你就主動點,又不會掉你一層皮。”
“對方可是你的買家爸爸誒!”
江染抬手止住朱岩的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