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江染看著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額心卻皺得緊緊的男人,推門進去。
“染染?”陸綏洲眼睛一亮,眉眼頓時鬆懈,溫朗如玉。
“你沒事吧?”他眼神在她身上梭巡,心疼打量。
“沒事。”她坐在他病床邊上,倒了杯水遞給他。
他接過,喝了一口,欲言又止。
半晌後,還是生硬地詢問道:“你父親......”
“他也沒事。”江染說。
“謝謝你,救了他。”她鄭重道謝。
陸綏洲擰起眉毛,似乎很介意他所做出的行為,沒有接受:
“你不必感謝我,是我沒看清站在高台上的人,我以為是你。”
“要是知道是他,我是不會救他的。”
江染微笑:“嗯。”
她知道陸綏洲在說謊,他明明就看清了人。
但為了他的麵子和那絲不容踐踏的倔強,她還是順著應道。
“綏洲,我的寶貝兒子,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媽媽了!”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陸母大步走了進來。
在看見江染後,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有種理應如此的欣慰。
女人先是抱住陸綏洲,在他肩膀上落下淚水,被陸綏洲擦乾眼淚後,才平靜了心情,看向江染:
“你給我騰個位置,我腰不好,要坐板凳。”
江染點點頭,站了起來。
“誰讓你站著了,你坐,坐綏洲旁邊。”
陸母坐下後,見江染呆愣愣站在一邊,連忙把人拉到病床旁,按著坐了下去。
江染側坐在床沿,左手手臂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熱度。
她顰著眉,想要站起來,卻又被在床頭櫃上拿東西的陸母一撞,直直撞進了陸綏洲的懷裡。
“呀——”她短促驚叫一聲,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男人抱了個結結實實。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陸母捂著嘴笑起來。
江染跟被燙到一樣,趕忙從陸綏洲懷裡跳出來,離母子兩遠遠的:“我不坐,我站著就好。”
陸綏洲依舊笑得溫和,像能包容她所有的脾氣。
陸母卻不樂意了:“你也彆閒著,給綏洲喂點水。”
“媽——”陸綏洲不滿陸母像使喚傭人一樣使喚江染。
“乾嘛?要不是她,你能成現在這副樣子?雖然醒來了,但誰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這是她該賠償的。”
陸綏洲捂著額頭:“您就咒我吧......”
隨即,他對江染溫柔地笑著:“染染,彆聽我媽的,你不欠我什麼,都是我一廂情願,你不必負擔。”
“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先走吧,你一直在看表,想必是有急事。”
“我已經醒來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
江染看著他淺色眼瞳,心中再次升起愧疚,主動拿過水杯,走到他麵前。
“喝點水吧。”
陸綏洲有些錯愕,但眼底深處的欣喜卻是清晰可見。
“你看看你笑的,你明明也想她留下來陪你,說什麼反話呢。”陸母揶揄道。
這下陸綏洲被哽得無話可說。
等江染從醫院出來後,天早已黑了。
她直接回了南苑,傅聿烆應該會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