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是一本書?”李望安看到盒子裡的書籍後,跪了下來,他以為起碼是值錢的寶物,結果卻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書籍!
其實盒子裡還有一樣物品,那便是兩根簪子,一根很普通,另一根則是金簪子,但也並沒有李家子孫想的那麼值錢。
一旁的趙德山拿著盒子,對著李家的六個小夥子說道:“嗬,這個盒子上的灰塵一看就不像新的,說什麼新埋,我看你們是純粹在糊弄我們!”
“望安,你們幾個還有什麼好說的!”李長河恨鐵不成鋼,這六個小子惹起禍端就算了,還不老實!
林同曦接過這本書,翻閱了起來。
裡麵並沒有記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有的隻有青石村的往事。
“村長,您看看?”林同曦將這本書遞給了村長。
村長揉了揉眼睛,由於夜色太暗看不清,便交給了他的兒子李文遠。
李文遠接過來一看,當即明白了書裡講述的事情。
“這並非什麼寶物……這是一位李家先祖寫的書,裡麵還講到了趙家的事情。”李文遠翻閱完後,作出了判斷。
“還和我趙家有關?說說看。”趙德山來了興趣。
“這裡太靠近河了,我們先上去吧。”李文遠拿著火把,回到了遠處。
其他吃瓜群眾又圍了起來,聽李文遠講起往事。
村裡曾經出過一個秀才,但那是在一百多年前的故事。
曾幾何時,他還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李姓村民,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趙家的一個姑娘,就此二人的故事發生了改變。
兩人逐漸產生了感情,但當時李家和趙家還在鬨矛盾。
旱災期間,李家為了爭奪水源,偷挖水渠,結果被趙家看到了。
然後便引發了水源之爭,在那期間兩家都流了不少血,就此結下怨恨。
雖說兩人產生感情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但這件事徹底在兩族心裡刻下烙印。
那個秀才曾想向那個趙姓姑娘提親,不出意料地被父母大力反對。
於是他便帶趙姓姑娘私奔,結果被村人發現了,二人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趙姓姑娘的父母為了讓女兒死了這條心,就找了一個地主老財商量起訂婚的事情。
而地主老財的兒子正值重病,咳得快半死了,便尋思著找一個女的結婚衝喜,剛好趙姓姑娘的父母找上門來。
於是乎,雙方一拍即合,訂婚了。
“趙姓姑娘好可憐。”蘇若雪聽著聽著,便感歎起那姑娘的命運。
“……真是悲哀。”陳雲軒心情也很沉重。
“唉……封建社會吃人呐。”林同曦這時才體會到古代的社會竟是如此黑暗,人沒有自由,命運由父母操控。
趙德山黑著臉,他對村裡的曆史了如指掌,一聽便知書裡提及的“趙姓姑娘”是指何人,那曾是他的先祖。
“彆說了!此乃兩家醜事!”趙德山發起脾氣。
“老趙,彆生氣。”一個劉姓老頭湊了過來,安撫起趙德山。
“就是啊,都一百多年前了,算什麼?”另一個周姓的老婦人也跟著過來。
“趙老,或許當時有誤會呢?”另一個村民又說道。
“還有什麼誤會!難不成需要老子把那兩個字說出口嗎!此等不守婦道之人,趙家絕不會承認她是我趙家先祖!”趙德山非常生氣。
李文遠扇著扇子,神情自若地說道:“趙老,且聽我說完,其中或有隱情。”
原來,趙姓姑娘為了避婚,竟然私自偽裝成懷了李姓少年的孩子。
這一招確實讓地主老財退婚了,但也招致了村裡的流言蜚語,兩家人都被村裡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本來趙家人妥協願意把女兒嫁給李家,可李氏族人出於仇恨,堅決反對二人結婚,甚至還把李家郎關在房內,不許二人見麵。
最終,趙姓姑娘受不了流言蜚語,投河自儘。
“什麼……原來……竟是如此!”趙德山一時語塞,他聽過這個故事,當時還對這個先祖嗤之以鼻,沒想到背後還有如此隱情。
林同曦三人的神情也變得落寞,不知該說什麼好。
本來還興奮地聽著八卦的村民,此刻也是陷入了沉寂。
趙姓姑娘死後,李家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離開了村子,刻苦讀書,在外麵遊蕩了幾年後,終於考取了功名。
隻是他和趙姓姑娘已經陰陽兩隔,為表思念,他便在偷偷地在河邊埋下這個盒子。
而這個盒子除了記載往事的書籍外,還有兩根對比鮮明的簪子。
一根是先前趙家姑娘帶過的簪子,另一根則是李家郎曾對她許諾過的金簪子。
待到蟾宮折桂時,親執金簪為君飾。
“……”林同曦沒想到,原本打鬥之事竟能引出如此感人之事。
聽著聽著,蘇若雪竟傷感起來,眼睛裡麵像有水珠打滾。
林同曦拍了拍她的後背,隻是無力地感歎了一聲。
書的最後一麵,就隻有李家郎留給後人的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