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白燕陷入沉思，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對她而言過於高深了。
她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這個鳥生有多長。
幾十年？百年，千年？
還是更久？
不過，她可以肯定一件事，無論是多久，隻要跟鴉鴉在一起，跟這些夥伴們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有吃有喝，自由自在。
東明島一片欣欣向榮。
楚休見她苦思冥想半天，暗自一笑，“那換個說法，你最想做什麼？”
“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呀。”白燕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我什麼都不說，你自己明天最想做什麼？”
“嗯……”白燕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認真的說：“去海邊抓兩隻大螃蟹，我們分著吃。”
楚休愣了一下，心弦觸動，伸出翅膀摸摸她頭。
“那鴉鴉你呢，你明天最想做什麼？”
“我啊……去森林裡整點鼠條，再等著你的螃蟹，海參，九星紅斑魚，冰尖龍蝦，紫川扇貝。”
“好～”白燕異常高興，把這些全部記住。
她能感覺到楚休沒那麼困擾了。
她張開雙翼抱了楚休一下，“我回去睡覺啦。”
她飛回對麵的巢穴，楚休盤坐在地上，運轉功法吸收土靈炁。
多思無益。
事已至此，先修煉吧。
……
魔都。
市中心最高的酒店樓頂，蕭望舒長發披肩，隨風飛舞。
她換了一身小黃鴨居家服，長袖，長褲，腳踩小貓拖鞋，少了幾分以往清冷孤傲的氣質，多了一種鄰家姐姐的感覺。
她俯瞰這座繁華無比，半夜仍舊燈火闌珊的城市。
黃河所發生的事，似乎沒有影響這裡的人們。
有豪華跑車在道路行駛，有為生活奔波的出租車，有加班到深夜，疲憊不堪的都市白族，也有剛開始夜生活的網紅臉美女。
蕭望舒拿出一張照片，是一張在西湖邊上普通的合照。
右邊是她，左邊是一個長相清秀，頗具書生氣質的男生。
照片不算清晰，但保存的很好。
她把合照翻個麵，“弟弟，這是我們一起來到的第十七座城市，東方明珠，魔都。”
“很繁華，可我現在變得好奇怪，明明挺想出去逛一逛，卻又覺得太吵鬨。”
“我們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將那兩隻妖抓回去，我們就回宗門。如今的局勢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各種矛盾不斷加深，總有一天也會像黃河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師尊說……此乃天地大勢，非人力可改，我們隻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去救一些人。”
“但這不是我留下來的主要原因。”蕭望舒端詳著合照，眼神中帶上幾分迷茫：
“那隻赤鳥出現之時，我心裡忽然有種莫名的悸動，像是命運對我的啟示，使我心血來潮的想要留下來，探尋其中原因。我不清楚那究竟是錯覺，還是……”
她暫時想不明白。
在山上的半年，她觀山見水，明心見性，也曾試圖窺探天機，通幽入冥。
她修道的初衷從來不是為力量，或追尋世人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超脫於世俗之外。
隻是為了有朝一日上碧落，下黃泉找到那個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
“師尊說……到了六階就能入幽冥黃泉，或許就能找到你。可現在天災人禍不斷，亡魂數以百萬計，不可能全部滯留幽冥……若不能轉世，就隻能消散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