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衛兵壓根不想聽馬夫訴苦,繼續罵。
“路是你家的啊!人家挖一挖怎麼了!?你們就是故意找茬!再鬨事馬上把你們帶走!”
馬夫此時急得眼眶都紅了,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大人呐!他們不但亂挖路,剛才還說要殺了我啊!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不能不管呐!”
領頭衛兵卻是不以為然,語氣中滿是敷衍。
“你現在不還活蹦亂跳的嘛,等他真殺了你了,你再跟我說!”
馬夫聽到這話,簡直難以置信,雖然心中滿是憤怒,卻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馬夫報官了,衛兵來了,衛兵走了,什麼都沒解決。
領頭的衛兵在臨走之際,隻是冷冷地拋下一句貌似是警告的話。
“不要鬨事!誰鬨事就抓誰!”
說完,一眾衛兵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眾人。
馬夫們滿心憤懣,卻又實在無計可施,他們無奈地相互對視幾眼,爬起來走向自己的馬車。
馬夫們熟練地調轉馬頭,沿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各回各家了。
馬家堡子,地牯牛還在家等著馬夫們把貨拉回來。
平日裡,這些馬夫雖說趕路速度不算快,但也絕不會耽擱太久。
可如今天都黑了,遲遲不見馬夫們的身影,地牯牛的心裡泛起嘀咕,一種不安的情緒悄然蔓延開來。
他開始著急了,在庫房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望向門外,眼神中滿是焦慮。
地牯牛度過了漫長的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依舊不見馬夫們的蹤影。
地牯牛再也坐不住了,又找了第二批馬夫,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務必快去快回,到任老板家把貨拉回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到了下午,第二批馬夫同樣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這接二連三的異常情況,讓地牯牛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緊皺眉頭,心中暗自揣測,難道是任老板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念頭一起,地牯牛再也按捺不住,決定親自前往一看究竟,他一定要弄清楚任老板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
地牯牛一路上心急火燎,滿腦子都是任老板可能設下的種種刁難,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氣勢洶洶地準備找任老板興師問罪。
可當他真正看清現場的狀況時,頓時愣住。
原本通暢的道路被挖斷,一片狼藉,根本無法通行。
地牯牛這才明白,並非是任老板不想交貨,而是拉貨的馬車實在過不去。
地牯牛氣勢洶洶的來,鼻青臉腫得回去了,連任老板的貨也不要了。
沒辦法,他可以對其他人撒潑打滾,耍些無賴手段,但這次麵對的是索命!
那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公子向來是個可以講道理的人,凡事都可以先能心平氣和地溝通,溝通不了再動手。
但索命完全不同,此人行事風格狠戾,手段毒辣,根本沒道理可講。
任老板也是氣得暴跳如雷,現在市場上煙葉正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價格也是一路水漲船高,形勢一片大好。
為了抓住這個賺錢的好時機,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四處奔走,費了大勁才收購來這一大批品質上佳的煙葉。
任老板現在就等著出貨大賺一筆,但現在這批煙葉卻被困在了原地,根本出不了貨,這讓他氣憤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