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麵呐,簡直跟女侯爺心裡頭的預想的得嚴絲合縫!
冠信侯上來就拉著虞卿嘮起家常,把和虞家老侯爺的過命交情翻來覆去地揉搓,活像要揉出麵團子來。
話茬兒在‘天下勳貴本一家’的調調上轉了三圈,忽然咻地竄上高枝。
開始猛誇二皇子與輔國將軍,那彩虹屁吹得能把雲彩染成七彩祥雲!
說什麼跟著輔國將軍混,保準能當從龍功臣啦,聽得人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來。
要說這位冠信侯嘴皮子是真利索,愣是把勸降詞編成了蓮花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不過虞卿早把他們那點花花腸子看得透透的,表麵上嗯嗯啊啊的應付著,心裡卻是半句話都不信一點。
哼!
一個月前逼我去赤水河當炮灰,現在還想讓我給你們當爭皇位的馬前卒?
陳必雄啊陳必雄雄,你這算盤珠子都快崩到我臉上了!
不過虞卿如今修煉得愈發沉穩,心裡頭翻江倒海,麵上愣是沒漏半點風聲。
冠信侯見這軟釘子碰得沒完沒了,氣得胡子都要翹上天,最後扔下一封輔國將軍的親筆信,氣哼哼甩袖走人。
送走這尊大佛,女侯爺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還沒喘勻氣呢,忽然一拍腦門——外頭還晾著三皇子派來的使者呢!
要說永安侯和三皇子,曾經可是親家關係。
不過隨著陳貴妃擱置了三皇子和虞書欣的婚約,兩家就逐漸疏遠。
可如今虞卿如帶著大軍進京領賞,三皇子自然也要來探探口風。
永安侯整了整衣襟,這才把那位神神秘秘的和尚請進門。
不多時,木屐聲噠噠作響,抬眼便見個唇紅齒白的俊和尚立在門廊下,那眉眼生得比廟裡的菩薩還精致三分。
咱們見慣風月的虞卿卻是連睫毛都沒顫一下,活像瞧見了塊會念經的木頭疙瘩。
原因也很簡單。
永安侯天天都能見著許平安。
和尚雖說長得挺周正,可比起許平安那股子英氣勁兒,模樣兒就顯得太秀氣了。
永安侯早就對帥哥免疫了。
見女侯爺對自己的長相沒啥特彆反應,
明性和尚心裡多少有點意外。
要擱往常,他這身段步態都是精心設計過的,配上這張臉,哪個姑娘見了不得多看兩眼?
永安侯這淡定的眼神兒,倒讓他覺著有點沒麵子。
不過和尚還是端著那副優雅勁兒,不緊不慢踱進廳裡。
離著七八步遠站定,雙手合十開口時,嗓音跟抹了蜜似的:
“阿彌陀佛,貧僧明性,見過侯爺。”
明性行完禮。
女侯爺隻是略微點了點頭,就算是回禮了,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手中則是隨意翻動著,剛才冠信侯留下的信箋。
口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和尚。
“三皇子派你來找本侯,可是有什麼事嗎?”
此時的明性和尚。
表麵神情看似平靜,實則正在偷偷觀瞧眼前這位女侯爺。
他心中也是暗暗吃驚,早就聽說,這位新繼任的永安侯爺,是一位難得的絕色女子。
來之前,他並不以為意。
漂亮女人而已,他明性見的多了。
這一年間,他在妙喜禪院享用過的絕色女子不知凡幾,什麼樣的官宦女眷沒見過。
但今日,一見到這位永安侯,明性和尚就立刻被虞卿的容貌震懾住了。
雖是一身男子裝扮,但虞卿展現出來的美,是一種耀目的明豔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