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不知道,昨夜睡得比較晚,醒來就是這樣了。”豐潤的女子流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說道。
孔穎達心裡一軟,沉思片刻道:“吾兒不會想不開,定然是被人害了,馬上去請大理寺的人過來。”
“諾!”
家丁應了一聲,急忙向外跑。
孔穎達看著長子,不由悲從心頭起,不由老淚縱橫,要知道他在長子身上,投入的心血可是最多的。
看看兒子淒慘的死狀,不由更加難受,他也不敢多看,隻能觀察屋子,尋找著不同尋常之處。
孔穎達讀了很多書,又做了多年的官,對於查案還是有所了解,看過四周之後,轉頭問道:“屋裡陳設,今早可曾動過?”
“沒有,我醒來就是這樣。”
床鋪還很淩亂,應該是來不及收拾,一張倒在地上的凳子,那是兒子上吊用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門是拴著的嗎?”孔穎達問道。
“我們沒有拴門的習慣。”女人低著頭回答道。
孔穎達眉頭一皺,走到窗子邊,低頭一看,窗子是從裡麵拴著的。
等孔穎達看完,大理寺的人來了,因為涉及到大臣家裡,大理寺少卿戴胄親自帶人來了。
戴胄初仕隋朝,明經入仕,起家吏部雲騎尉,遷門下錄事,投唐之後,擔任秦王府士曹參軍,因為他熟悉律法,李世民就升遷了他。
戴胄與孔穎達是熟人,孔穎達見到是他,也放心了一些,點點頭行禮道:“辛苦戴少卿了!”
“好說,讓我先勘察一下。”戴胄回禮道。
“有勞!”
“其他人全部在屋外等著。”戴胄朗聲說道。
“快點滾去出!”孔穎達嗬斥道。
大理寺的人仔細的勘察了一遍,有人又挨著詢問了現場的人。
戴胄則是檢查了屍體,這才起身問道:“可有異常之處?”
“回少卿,並無異常之處。”一個官員行禮回答道。
“孔博士,經過我們勘察,令郎死因並無奇怪之處,應該是自儘。”戴胄對孔穎達說道。
“並無異常之處?我兒不可能自儘的,他怎麼可能想不開。”孔穎達搖搖頭,他絕對不相信兒子會自殺。
“你看看他脖子的傷痕,隻有這麼一條,而且這是生前所留,並非死後掛上去的。
如果是被人勒死再掛上去,脖子傷痕絕不是這樣。”戴胄指著屍體脖子講解道。
“怎麼會這樣。”孔穎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神色沮喪的說道。
“或許是近期令郎遇到什麼事情,一時想不開吧。”戴胄淡淡的說道。
自殺的人他見過不少檔案,很多都是因為一時想不開,或是因為被罵了幾句,或是因為吵架沒吵過,甚至有人隻是因為少吃了一點東西,感覺受到不公待遇。
這些都是各地每年送到長安的卷宗,雖然感覺很不可思議,卻是正常的事情。
“孔博士節哀,我們先走了。”
“有勞戴少卿,今日就不送你了。”
大理寺的人離開,孔穎達擺擺手道:“幫大郎君入殮。”
家丁忙碌,孔穎達招手叫過兒媳婦問道:“這幾天大郎可與誰有爭執?”
“兒媳並沒有聽郎君提起。”少婦抹著眼淚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