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時，院子裡炭火正旺。
燒烤架上的肉串滋滋作響，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陣陣香氣。
蘇怡笙正和幾個女孩玩著仙女棒，火星在她指尖綻放成金色的花朵。
"笙笙？"齊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啊，我能這麼叫你嗎？"
蘇怡笙下意識退了半步，手中的煙花棒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明亮的屏障："沒關係，都可以。"
"你哥哥很疼你。"
齊輝笑得溫潤，目光卻越過她看向不遠處正在談笑的喬楚覃。
"啊，對~"蘇怡笙將燃儘的煙花棒插進沙土裡，笑容禮貌而疏離。
"剛剛吃飯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齊輝向前半步，月光落在他鏡片上泛著冷光，"茶室裡也是，你來了他表情就緩和很多。"他歪了歪頭，"他對你未來男朋友要求應該很高吧？"
蘇怡笙不著痕跡地又退了一步，"還好，可能是我剛回國，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他有點不放心，所以..."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腹，"稍微有點應激。你彆放在心上。"
"其實這次聚會是我要爸爸組織的。"齊輝突然上前一步，樹影斑駁落在他突然認真的臉上，"我是你很多年的球迷。後來你出國了，我也就..."他聲音低了下去，"如果有唐突的地方，還請你不要介意。"
"啊~"蘇怡笙微微躬身，發絲垂落遮住她略顯僵硬的表情，"謝謝。"
"聽說你這三年都待在加州？"
"嗯，大部分時間是。"
"真巧，我這兩年的項目也在那裡。"齊輝眼睛突然亮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我覺得我們還挺有共同話題的~"
蘇怡笙扯了扯嘴角，"我過完年就回華京任職了，以後出國可能會有點麻煩。"
"沒關係，"齊輝恍若未覺，反而又上前半步，"那我下次去華京能去找你嗎？"
“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但我們比賽時間比較多~”蘇怡笙帶了幾分疏離，微微側目避開她的視線。
話音剛落，齊母不知何時也走來。
“笙笙啊！”
“阿姨好~”
"笙笙啊！"齊母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親昵，手指在她臂彎處輕輕拍打，"我們家小輝可喜歡你了。"她朝兒子使了個眼色，"這幾年你都在國外，都沒機會碰麵呢！"
蘇怡笙嘴角掛著禮貌的弧度，肩膀卻不著痕跡地往後縮了縮："是嗎？"
她聲音輕柔，目光卻越過齊母肩頭，尋找著脫身的機會。
"聽你媽媽說以後都留在國內了？"齊母又湊近了些，香水味混著炭火氣撲麵而來。
"對~"蘇怡笙往後退了半步。
齊母突然壓低聲音："我們家小輝啊，眼光可高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兒子，"這幾年念著你，身邊一個女孩都沒有。"她突然提高音量，"剛剛老頭子不會說話，惹得你爸爸和哥哥不高興了吧？但我們心是好的~"
"媽！"齊輝尷尬地扶了扶眼鏡，"怎麼還揭我底呢？"
“多好的一姑娘，多體貼。”齊母兩眼發亮，笑得慈祥。“難怪你爸媽不願讓你嫁人，我要有你這麼個寶貝女兒，我也不願意~”
喬楚覃的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庭院，指尖撥弄腕間的金剛菩提。
"媽。"
他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燒烤區瞬間安靜了幾分。
王於正和幾位太太聊著家常，聞言轉過頭："哎？"
"笙笙呢？"
王於順著兒子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樹蔭下的三人。
她放下酒杯，朝幾人走去。"齊姐，這摟著我閨女乾啥呢？"語氣帶笑，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
齊母反應極快，鬆開手的動作像是被燙到一般："王姐，你這兒看得也太緊了！"她乾笑兩聲，"讓他們小年輕也聊聊天嘛~"
蘇怡笙雙手背在身後，月光照得她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她眨了眨眼，嘴角掛著乖巧的弧度，卻始終沒有接話。
王於走到女兒身邊，指尖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咋的，"她紅唇微揚，聲音裡帶著蜜糖般的笑意，"幫你兒子打我閨女的主意？"
夜風突然靜止，烤架上的炭火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喬楚覃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母親身後，高大的身影將蘇怡笙完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