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的劍穗剛指向北方,劍碑的星芒突然暴漲。
纏著繃帶的少年握緊半塊晶體,樹枝劍穗竟在星力中凝成隕星鐵材質:
“閣主,漁村的孩子們說,夜裡能看見墜魔崖在滴血!”
“那是道盟在用廢靈根者的血養碑。”林森將隕星劍插入劍碑基座,三百道星芒小劍同時飛起來,“灰衣長老,通知所有持晶者——明日辰時在墜魔崖腳聚齊。”
深夜的墜魔崖頂,守墓人正將鎖鏈纏上“靈根本源碑”。
碑身滲出的不是靈根之光,而是混雜著鐵鏽味的黑血,每道血痕都對應著九州各地的“廢靈根”失蹤案。
“第三千個活祭血樣到了。”為首守墓人掀開木桶,裡麵是具渾身刻滿“廢”字的屍體,“道盟總部雖破,但隻要本源碑還在,靈根歧視就永遠刻在天道裡——”
話音未落,崖底突然傳來劍穗振鳴。
林森踩著三百道星芒小劍淩空而至,他腕間晶體映出崖壁縫隙裡的真相:
三百年來,每塊“天靈根”測試鏡的原料,都是從廢靈根者頭骨中提取的隕星鐵碎晶。
“把人放了。”林森甩出劍穗纏住鎖鏈,星力在“廢”字刻痕處炸開,“三百年前你們剜去初代閣主的靈根,現在該嘗嘗被星隕鐵反噬的滋味。”
守墓人揮刀砍向血樣木桶,隻見血液在星力中凝成劍形,反刺向他們的靈根處:
“不可能!廢靈根者的血怎麼會有星力——”
“血從來不分靈根。”林森踏碎本源碑一角,露出碑下堆積的廢靈根者頭骨,每顆頭骨都嵌著未被提取乾淨的碎晶,“你們以為在養碑,其實是在養廢靈根者的怨氣。”
崖下猛然間傳來騷動。
數千名持晶修士從霧中衝出,他們將晶體拋向崖壁,碎晶竟在撞擊瞬間長成星隕劍穗,密密麻麻釘入守墓人的陣紋。
“閣主!漁村的孩子們帶來了漁船!”繃帶少年舉著隕星鐵劍穗,“他們說,要用廢靈根者補漁網的手,來補天道的裂縫!”
林森接住少年拋來的碎晶,看見漁村孩子們的掌心都畫著劍穗圖案——那是用魚鱗和星力混製的印記。
當第一艘漁船撞上崖壁時,船板裂開的縫隙裡,竟滾出成箱的隕星鐵碎晶,每箱都貼著“廢靈根者遺物”的標簽。
“道盟當年把我們村當礦場。”少年踢開木箱,露出底下刻著“林”“陳”“王”的頭骨,“這些碎晶,是我們祖輩的靈根啊!”
本源碑出乎意料的發出哀鳴。
林森的劍穗刺入碑心,三百道星芒小劍同時沒入頭骨堆,竟在虛空中拚出初代閣主被剜去靈根的畫麵——
他主動引頸受刑時,眼底映著的不是恐懼,而是墜魔崖下閃爍的萬千碎晶。
“原來他早就把星力種進了廢靈根者的骨血。”灰衣長老握緊顫抖的拳頭,“道盟以為在銷毀證據,卻不知每顆頭骨都是火種!”
守墓人瘋狂敲擊陣紋,崖頂出乎意料的降下“靈根聖火”,火焰中漂浮著無數“廢靈根”的哭喊聲。
火焰觸碰到持晶修士的瞬間,竟逆轉為星隕劍穗的冷光,將哭喊聲凝成“眾生平等”的道紋。
“用你們的劍穗,接我的劍!”林森將隕星劍拋向空中,劍穗展開成三百丈星網,“讓道盟看看,廢靈根者的靈脈,從來不是任人開采的礦!”
繃帶少年第一個拋出碎晶,他的劍穗與星網共鳴,在聖火中斬出條血色通道。
緊隨其後的持晶修士們如法炮製,千百道劍穗光芒交織,竟在崖頂織出塊“廢靈根者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