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柳開森留王澤繼續鎮守雁門,自己親率大軍南下忻口,至獨擔山西南部。
柳開森大軍有條不紊的前行。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斥候來報。
“報,啟稟陛下,大軍即將經過前方二十裡處的葫蘆溝,但是據屬下探知,發現葫蘆溝內隱有殺氣升騰,未敢打草驚蛇,特來稟報陛下!”
柳開森大手一揮:“再探再報。”
斥候兵下去過後,柳開森便對眾人道:“前方葫蘆溝有伏兵,諸位有何看法?”
郭縕等人聽得斥候的彙報,頭大如鬥。
行軍打仗,一句“有殺氣”就能判斷是否有伏兵,是否能夠勝利?這也太他喵的扯了吧?
郭縕訕訕問道:“陛下,這個有殺氣,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柳開森死死的盯了一眼郭縕,盯得郭縕一個激靈。
不過柳開森並未說話,帳下慕容慈便站了出來道:“郭大人,這你就有點不懂科學了,殺氣一說並非空穴來風,飛鳥盤桓不敢入巣,埋伏粗糙留下的痕跡,埋伏過程中一些士卒拉屎撒尿留下的特殊氣味,凡此種種,這些都可以歸類於殺氣,既然斥候隊發現異常,必定不會是空穴來風,且我軍斥候精銳,他這樣說,說明此地多半存在問題,行軍打仗容不得一點馬虎,所以還是要小心為上。”
慕容慈這麼一解釋,頓時說得郭縕等人點頭稱是。
“不錯,朕親自訓練出來的士兵不可能瞎說,再看黑山軍前番用兵,也不是一無是處,葫蘆溝此地地形險要,端的是埋伏的一個好地方,所以我看葫蘆溝十有八九有埋伏!”
這時候張梓聽到有埋伏,就有點捉急了。
“陛下,既然如此,怎麼辦?我軍也就六千人,可經不起折騰啊。”
柳開森不屑笑道:“嗬,經不起折騰?那是你們,朕用兵多年,隻賺不賠,我看葫蘆溝地形,也就能埋伏個三五千人,這股伏兵朕就吃了又有何妨。”
柳開森這話說得腳氣不大,口氣倒不小。
關鍵是他這個年紀能有如此的豪氣,也著實讓人刮目相看,關鍵是柳開森他有底氣來展現這股豪氣,張梓等人聽得也是佩服不已。
……
第二日淩晨,天還未放亮,大軍來到葫蘆溝。
柳開森順手招來一個小校,下令道:“全軍聽令,就地隱蔽駐紮,糧草在前,你率五百人馬,多紮草人,掩護糧草迅速穿過葫蘆溝。”
“末將領命。”
柳開森架勢猛如虎,但這令下得卻是不倫不類。
但凡讀過一本兵書的人,都不會如此行事。
郭縕一聽,差點傻眼,急忙勸誡道:“陛下不可啊,明知前方有埋伏,為何還要用糧草走在前麵,要是糧草一過,敵軍就率軍出擊,直接奪了我軍糧草瀟灑而去,我軍一旦缺糧,大軍就完了啊。”
“你懂個什麼,兵法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不走前麵,還走後麵了?”
郭縕聞言徹底傻眼,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是這個意思?
心說陛下李時珍的皮,這麼理解兵法還無一敗績?
你要不是如有神助,那必定就是你以往遇到的對手都是如有豬助了。
張梓也勸道:“陛下,糧草走前麵確實不妥。”
柳開森鄙視二人一番,也不耍他們了。
“就你們兩個聰明,朕身經百戰,豈能不知?朕知黑山軍向來劫掠貫了,見錢眼開,這才用糧草引出伏兵。”
“這……”
二人聞言竟無言以對,但仍舊覺得糧草走前麵不妥。
畢竟人家黑山軍雖然窮,但好歹是攻破了晉陽和上黨兩座大城,短時間內肯定不會缺糧。
要是人家不搶糧草,直接兩把火燒了,你就缺糧了,那你還玩個什麼?
但二人情知多說引來的不過是柳開森的鄙視,於是也不再多言。
不過郭縕馬上又問道:“陛下紮草人是幾個意思?”
“虧你還是讀書人,如果三三兩兩少數人護衛著全軍糧草通行,敵軍還不發現是誘敵之計啊,現在天色微亮,看不真切,一個士兵左右架著兩個草人,這樣五百人就可以變作一千五百人,敵軍不明情況,必定發動埋伏,而且草人也可以一定程度阻擋敵軍箭矢,減少我軍誘敵士卒的傷亡。”
“啊,還有這種操作?”二人驚疑一聲。
柳開森不以為意,淡淡一笑:“怎麼?我這計策不妥?”
郭縕終究是訕訕道:“我是想敵軍沒有這麼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