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羅,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個熊樣,朕問你,百姓無辜,何故大肆殺戮?”
夫羅笑道:“你們大景人實在太多了,我想殺就殺,我樂意,怎麼的?”
柳開森麵色陰沉:“那朕就要你付出代價。”
夫羅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小皇帝人小,腳氣不大,口氣倒不小,你現在都是自身難保,還要我來代價?你莫不是瞌睡沒有睡醒?”
夫羅笑完,頓時愣住了,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柳開森也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
夫羅一愣,心道我這笑得有理有據,有底氣,你占據劣勢笑個什麼?
“你笑什麼?”
柳開森聲勢陡然一變,指著夫羅身後便大喝道:“夫羅,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竟然還在兩軍陣前插標賣首。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柳開森這簡單一指,看似莫名其妙,但對夫羅來說,仿佛有著一個驚天陰謀隱藏其中。
夫羅暗道不妙,人的名,樹的影,柳開森素來以猥瑣陰險著稱,現在突然這樣說,必定又有陰謀詭計來設計自己。
夫羅一個激靈,全身精神一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陣中,十分狼狽同時暗道好險,同時也引起大陣一陣混亂。
然而過了好一陣,也並沒有什麼異狀,這時又傳來柳開森的大笑之聲。
“哈哈哈,夫羅,你看你那個熊樣,隨便說兩句,就能嚇得你屁滾尿流,還匈奴好漢,分明就是個孬種,把你匈奴祖先的臉都丟到漠北去了。我呸!”
旋即,一聲驚雷自柳開森軍中鋪天蓋地向夫羅大軍襲來:“我呸!”
老兵就是老兵,十分配合柳開森。
柳開森每次陣前辱罵敵軍之時,手下的數千老兵都會極力配合,跟著呸向匈奴大陣。
一個人的口水或許無法掀起驚濤駭浪,但這可是五千人啊。
五千人同時口噴唾沫,天空頓時就像下起了毛毛雨。
全體匈奴人臉色巨變,雖然語言不通,但這極儘鄙視,侮辱的一呸卻是全球通用,匈奴人士氣瞬間跌落穀底。
夫羅臉色鐵青,被柳開森擺了一道,在兩萬匈奴好漢麵前丟儘了臉,剛想發作。
卻聽見柳開森道:“夫羅,你就是個豬,今天朕累了,就不陪你逗了,先告辭了,兄弟們,趕緊跑。”
柳開森話音一落,自己就先往來路狂奔起來。
五千士兵雖然疲憊,但再跑上幾公裡路也是可以的,於是紛紛逃竄,毫無陣型可言,可以說是潰散。
但是老兵就是老兵,說是潰散,卻也沒有瞎跑,而是跟著柳開森的步伐。
至於陣型,那就完全沒有了,要是麵對兩萬匈奴騎兵逃跑還有陣型,那就有點詭異了。
夫羅恍然,隻以為柳開森打算在寬州城下下寨,好和自己對決,卻沒想到他能出城列陣,打了柳開森一個措手不及。
因此對柳開森的逃跑不疑有他。
“現在才想起跑嗎?晚了,給我追,殺無赦,等會抓到你,看你還怎麼笑話老子。”
劉勺急忙道:“父親,窮寇莫追啊。”
夫羅笑道:“勺兒你不懂,那人可是大景皇帝,若是換個人,說不得為父也沒什麼興趣,但那皇帝要是被我抓住了,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劉勺若有所思。
一時間,長長的黃河峽、晉峽穀西岸人馬嘶動,兩萬匈奴騎兵緊隨著五千柳開森步兵就在此地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明知士兵是跑不過戰馬的,柳開森早有準備。
就在匈奴人接近的時候,柳開森命後排士卒將包裡的鐵蒺藜悉數灑落在地。
匈奴騎兵過時,戰馬踩到鐵蒺藜,吃痛,頓時人仰馬翻,前麵的戰馬屍體又阻擋後麵騎兵的腳步,頓時騎兵的衝鋒大陣慢了下來。
夫羅撿起一個鐵蒺藜,自言自語道:“鐵蒺藜?又來這招?前番就聽說了,柳開森用鐵蒺藜算計曹淳,現在又想來算計我?”
旋即夫羅便道:“全軍聽令,大景皇帝雖然有鐵蒺藜,但數量肯定不多,大家注意,慢慢走過鐵蒺藜陣,然後再行全速追擊,敵人皆是步卒肯定跑不遠。”
這個時候沒有馬蹄鐵,鐵蒺藜雖然不至於大規模殺死士兵和戰馬,但刺傷的士卒和戰馬卻也不能再參與戰鬥,夫羅也不好拿士兵的腳去填坑,因此慢下來,慢慢度過雷區。
畢竟寬州到最近的縣城也要五六十公裡,柳開森又士卒疲憊,肯定跑不遠,所以夫羅也不著急。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是肅清了鐵蒺藜陣,夫羅心情大好,又命士卒放開腳力,使勁追。
然而行不到半裡,前麵又是一片人仰馬翻。
夫羅暗道不妙,難道小皇帝準備了大量鐵蒺藜?這也說不過去啊,但看柳開森大軍都是輕裝簡行,根本就不可能攜帶大量鐵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