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凝成的逆光嫩芽突然滲出腥甜血露,林風腳下大地裂開三千丈深淵。玄裳殘魂化成的星光鎖鏈突然繃斷,九十九具青銅棺槨從地脈噴湧而出——每具棺蓋上都用修士心頭血寫著"林風弑師"的罪狀!
"這...這是問罪棺?"林風踉蹌後退,靴底沾染的星砂突然碳化,凝成七歲時老乞丐教他刻的《淨命律》殘章。最前方的棺槨突然炸裂,飛出的竟是他第一世師尊的腐屍——那屍身脖頸處插著的,正是他九世前用過的斷情匕!
腐屍突然睜眼,眼眶裡爬滿青銅蝌蚪文:"孽徒!你可知這匕首..."話未說完,深淵底部突然伸出萬條星砂觸須,觸須末梢裂開的吸盤裡,竟全數嵌著林風輪回時留下的情債記憶!
第三具棺槨轟然開啟,湧出粉紅瘴氣凝成九尾妖姬。那狐妖眉心朱砂痣突然爆開,露出玄裳七分相似的麵容:"林郎好狠的心,當年瑤池畔的合歡咒..."
"坎離焚心!"林風並指燃起淨世火,卻發現火焰觸及妖姬瞬間變成催情青煙。妖姬赤足踏著青煙逼近,足踝銀鈴竟是林風第二世大婚時的合衾鈴——鈴芯裡封存著他親手剪下的新娘青絲!
"師兄小心!"玄裳殘存的星光突然凝成冰魄劍,卻在刺中妖姬瞬間軟化。劍身映出林風第三世畫麵:他在誅魔台上,用這柄劍貫穿了道侶的琵琶骨——而那道侶的臉,竟與眼前妖姬一模一樣!
深淵底部突然升起萬丈青銅鏡。鏡麵浮現的畫麵令林風窒息:七歲堆沙堡的自己身後,竟站著個渾身纏滿因果線的黑袍人——那人正用林風的頭發編織草蚱蜢,每編一針都在篡改他的命格!
"原來我才是傀儡..."林風嘔出帶星砂的血塊,血珠觸及鏡麵時突然異變。鏡中黑袍人突然轉頭,兜帽下赫然是玄裳涅盤前的容顏!她手中草蚱蜢複眼睜開,射出十萬道《飼道契》金紋。
玄裳的星光突然暴走:"不!那不是我!"她殘魂化作流星撞向孽鏡,卻在接觸瞬間被吸入鏡中——鏡麵頓時浮現恐怖畫麵:九世前的玄裳正跪在青銅祭壇,將林風七歲時的沙堡鎮入飼道命盤!
深淵突然飄起血雨。雨滴凝成紅綢,在林風周身纏繞成嫁衣。孽鏡中傳出玄裳的泣血宣告:"今日,請諸天見證吾與飼道永契!"鏡麵轟然破碎,飛出的碎片凝成九千根噬魂簪,每根都刻著林風的輪回死期!
林風突然發現手中星砂筆異變——筆杆裂開細縫,露出裡麵浸泡著初潮血的月事帶!那分明是第二世大婚前夜,他親手為玄裳係上的定情信物!
"你以為的初見..."腐屍師尊突然狂笑,胸腔鑽出青銅算盤,"早是飼道紅線的第一千次輪回!"算珠崩濺的瞬間,林風腳下浮現血色六禮:納采的雁屍、問名的庚帖、納吉的龜甲...每樣都浸透他的輪回精血!
九尾妖姬突然撕開皮囊,露出玄裳完整的魂魄。她鳳冠霞帔上綴滿星砂,喜服下擺卻滲出青銅黏液:"師兄,該喝交杯酒了..."玉手遞來的合巹杯裡,沉浮著林風各世道侶的眼球!
林風突然暴起,扯斷嫁衣束腰的青銅鏈。鏈條崩斷處噴湧的不是靈氣,而是浸泡著《逆光律》的羊水——那羊水竟在虛空凝成胎兒,胎兒掌心赫然握著七歲沙堡的鎮界碑!
"原來這才是真相..."胎兒突然睜眼,瞳孔裡倒映著孽鏡台最深處的畫麵:玄裳的子宮裡,十萬年孕養著飼道者降世的胚胎!
林風突然並指為劍,混沌氣凝成接生婆的剪臍刀。刀鋒劃過虛空時,整片紅綢嫁衣突然收縮成胎盤。玄裳發出非人慘叫,腹部裂開血洞——裡麵墜出的不是胎兒,而是纏滿因果線的青銅骰子!
"師兄...不要看..."玄裳殘魂突然燃燒,試圖遮掩血洞中的真相。林風卻已窺見:骰子每麵都刻著雙修時辰,而骰軸竟是老乞丐編織草蚱蜢的骨針!
胎兒突然暴漲成巨人,掌心血碑砸向飼道胚胎。碑文觸及青銅骰子的刹那,深淵底部升起十萬婚床——每張床幔都裹著林風某世道侶的屍骸,床柱上刻滿雙修功法的改良批注!
林風突然撕裂自己胸膛,掏出的心臟上纏滿青銅姻緣線。星砂筆蘸著心頭血,在虛空寫下休書——"今斬情絲,萬世不締!"
玄裳的鳳冠突然爆炸,飛出的不是明珠,而是曆代道侶的守宮砂!砂礫凝成斬情劍陣,卻在觸及林風瞬間軟化——每粒守宮砂都化作迷你玄裳,哭著訴說各世情劫的真相!
"夠了!"林風暴喝震碎休書,碎片凝成逆光產鉗。鉗住青銅骰子的瞬間,整片孽鏡深淵突然收縮成繡花鞋——鞋麵上繡著的,正是七歲沙堡與飼道胚胎的交媾圖!
胎兒巨人突然自爆,血肉凝成《焚星鑒》終章。當最後頁"情孽篇"燃儘時,林風終於看清:所謂九世情劫,不過是飼道者采補他情魄的爐鼎之術,
玄裳殘魂突然凝成助產婆,手持星砂剪刀剪斷青銅臍帶:"快!用鎮界碑..."話音未落,飼道胚胎突然睜眼,瞳孔射出十萬姻緣簽——每支簽文都寫著林風與玄裳的合籍時辰!
林風發狠咬碎舌尖,精血噴在鎮界碑上。碑文突然活化,七歲沙堡拔地而起,城牆撞碎所有婚床。當最後塊城磚壓住飼道胚胎時,深淵底部傳來老乞丐的慘叫——他的左眼突然爆開,眼珠裡赫然是正在分娩的玄裳本體!
"原來你才是..."林風話音未落,整片天地突然收縮成合衾杯。杯底沉浮的守宮砂突然爆炸,衝擊波中,玄裳用最後魂力凝成血書:
「師兄,下世莫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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