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六殿下求見!”
禦書房外響起公公的聲音。
大禹皇帝內心逐漸冷靜了下來,調整好心態,道:“讓他進來!”
“是!”
禦書房大門開啟,十六歲的六皇子大步走了進來。
他麵容俊朗,英氣十足,身上自有一股不可言語的皇族貴氣。
“兒臣參見父皇!”
六皇子撩起衣袍,剛要下跪,大禹皇帝便擺手道:“你是朕的兒子,禦書房裡就彆跪了。”
六皇子眼珠子猛地一瞪。
大概沒想到父皇竟然轉性了,以前父皇最講規矩,說什麼宮裡隻有君臣,沒有父子。
沒想到現在卻給他特權。
六皇子忍不住想,會不會是他太過優秀,可能父皇要立他為儲君?
嗡~
六皇子想到這裡,激動的身體抑製不住顫抖。
“胤恕,身體不舒服?”大禹皇帝道。
“沒有,兒臣很好,兒臣隻是感動……”六皇子胤恕擦了擦眼角。
“感動什麼?”
“父皇關心兒臣,兒臣感動。”
大禹皇帝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年來,對幾個皇子確實冷淡了一下。
如今大皇子歸來,將他當成儲君培養就好,其他皇子就不必太過苛責了。
“傻孩子!”
大禹皇帝上前輕拍了拍六皇子胤恕的肩膀。
“父皇!”
胤恕快哭了,都說天家無情,那是因為麵對的不是未來的儲君。
麵對儲君的時候,也跟尋常人家一樣。
“身為大禹皇子,怎麼能輕易落淚?”大禹皇帝正色道。
“是!”
六皇子胤恕連忙調整好心態,更加確定父皇將他當儲君培養了。
先是給棗,再是鞭策,流程完全契合。
“此番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大禹皇帝問道。
六皇子胤恕道:“父皇,此番京城中秋詩會中,兒臣結識了大禹頂尖天驕人傑,親眼見證了貫州貫府詩詞出世,所以兒臣想在洪都縣的滕王閣,舉辦一次詩會,紀念滕王元嬰……”
大禹皇帝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縷哀愁。
滕王!
這是他的皇兄,也是給予他最多關心和幫助的王爺。
他當年能夠穩坐帝位,滕王功不可沒。
可惜滕王早年跟他征戰,身體落下隱疾,這才英年早逝……
而滕王閣,也是為了紀念皇兄滕王而建造的閣樓,地方也坐落在滕王府所在的洪都。
而過些天,恰好就是滕王的忌日。
“邀請的可是儒家天驕名流?人品如何?滕王閣意義重大,莫要汙了滕王的名聲……”
大禹皇帝有些不放心,萬一都是些半吊子水平的讀書人,壞了滕王的名聲就不好了。
所以這事,他想慎重一些。
“父皇放心,兒臣會嚴格把關,隻會讓世人銘記滕王,絕不會汙了滕王的名聲。”
六皇子胤恕正色道。
這次詩會很重要,他打算將京城的儒家學士天驕,和書院一些大儒都請來。
抓住時間在儒家學士人群中刷存在感,好感越多,越有機會成為儲君。
到時候他還會邀請朝廷大臣的子女,一塊兒觀摩。
朝廷大臣早晚會死。
而頂替位置的大概率也是達官顯貴之子,所以……他也得接續上。
大禹皇帝點頭道:“本來朕很不喜歡皇子們舞文弄墨,丟了祖宗的傳承……”
“但治理國家靠的不止是拳頭上的力量,更是要靠滿腹經綸的讀書人,所以這事……朕允了!”
六皇子胤恕激動壞了,興奮道:“兒臣謝父皇恩準!”
“下去吧!”
“是!”
六皇子胤恕心滿意足的離開,走出禦書房後,身體更加顫抖的厲害。
他太激動了。
剛才父皇還跟他提到了四個字‘治理國家’,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種種變化都在告訴他……他可能已經是當成大禹儲君來培養了。
因為以前父皇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人是不可能突然變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