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她於他而言,是怎樣一場避無可避的蠱。
昨夜輾轉反側至天光微明。
今日又馬不停蹄飛往自由洲。
在競標會上,高強度的商務談判與競標會議接連不斷。
落地後需要連軸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理應讓他分不出心思想其他。
可每一次合上資料,她的眉眼總會毫無預兆地浮現。
即便行程排得密不透風,那些會議間隙、行車途中,她的一顰一笑總能輕而易舉占據他的思緒。
原計劃在沙洋多周旋幾日,最終卻鬼使神差讓莫桑改簽航班。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就像乾涸的旅人渴望甘霖。
隻要一想到她就硬到不行。
剛剛看到她的一瞬,就很想親她解饞。
越想越疼,充血腫脹。
此前望見她在月光下的身影,所有的克製轟然崩塌。
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喉結不住地滾動,連指尖都因渴望而微微發顫。
此時,灼熱的嘴唇壓在她的唇瓣上。
重重的,死死的用唇描摹她的形狀。
他的唇像是著了魔,輾轉流連在她眉眼、唇畔,怎麼都吻不夠。
往昔那個在商界翻雲覆雨、冷靜自持的時嶼白,此刻竟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
曾幾何時,他嘲笑那些為情所困的人失了分寸。
卻不想如今自己竟也成了這般模樣。
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滿心滿眼隻剩懷中這人。
那些冷靜決斷,在蘇璃麵前統統潰不成軍。
時嶼白低頭在她頸窩處細密的舔吻。
他終於承認,這世上最無解的命題,是離開她的每分每秒。
指尖撫過她泛紅的唇瓣,心底漫過鋪天蓋地的柔軟。
原來不是缺了女人不行。
而是缺了蘇璃,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
不知過了多久,時嶼白終於鬆開了她。
他垂眸凝視著蘇璃。
眸底翻湧的情愫如同深潭暗潮,將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都收入眼底。
她眼尾還泛著未褪的水光,雙頰酡紅似霞。
唇角帶著被反複親吻後的濕潤,明明難耐得輕顫,卻又下意識咬著唇掩飾羞澀。
明明伸手推拒,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他傾斜。
這矛盾又迷人的模樣,讓他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他的小姑娘,早就將真心藏在這些欲拒還迎的反應裡。
遠處傳來汽車發動的轟鳴,驚起樹梢夜棲的飛鳥,時嶼白卻恍若未聞。
掌心隔著單薄的羅衣,一寸寸熨燙著她柔軟的腰線。
“跟我回家?”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底的眷戀濃得化不開。
如同纏繞在心頭的藤蔓,將她層層包裹。
蘇璃望著他眼中熾熱的深情,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還未等理智反應過來,一個“好”字已經脫口而出。
夜風卷起她鬢角的碎發,帶著幾分甜膩的氣息。
蘇璃仰頭望著他,眼底倒映著滿城霓虹,揉碎夜的光。
未及她開口,時嶼白已微微俯身,將她裹進懷抱。
他的大掌覆上她微涼的手,指腹摩挲過她冰涼的指尖。
她的手很涼,仿佛永遠捂不熱一樣。
時嶼白微微擰眉,二話不說,將她的手塞進自己大衣口袋。
掌心的溫度透過羊絨布料緩緩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