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三年,兩個人相互陪伴著,這不歸山上倒也沒有那麼冷清了。
聽橋點頭之後,陸行雋就開始出去接懸賞了,她讓他一步步來,接一些武功沒那麼高的,他自然是聽的,不會出現陽奉陰違的行為。
至於武功高低的評判,則是由她過眼,也許和實際有點差彆,但是不大。
懸賞的消息可以從探海閣那邊拿到,探海閣擁有各路人士的逸事,也就是八卦,至於動向,也是清清楚楚的。
聽橋作為探海閣背後的大腿之一,她的徒弟過來問一下消息是很順利的。
陸行雋每次出去都把事情解決得很快,路上還有時間去追查他仇人的消息,無果便急匆匆趕回不歸山。
哦,順便給師父她帶酒帶吃的。
不過他也不是每次回來都能見到聽橋的,她將自己會的都教過他之後,便開始做自己的事了。
她有一事已經托探海閣查了很久,至今還未有確切的消息,她沒法一直乾等著,有時即使僅僅隻是一個小道消息,她也會親自跑去一趟。
陸行雋也想為她解憂,外出時不僅追查他的仇人,也幫她打聽當年她沒砍死的那個人的痕跡。
聽橋知道後自然是讓他低下頭,拍拍他的頭,笑道“我徒弟真好”。
為什麼說讓他低頭呢,因為這個人身高竄得太快了,聽橋的身形已然算高挑了,結果還是比他矮了大半個頭。
沒事,師父也不必比徒弟高。
這日,領完懸賞金的陸行雋趕到有間客棧,他打算如往常一樣帶些酒和菜回去,這幾年他多少摸清了她的喜好。
他剛進去,客棧小二就對他說:“那位小姐在樓上雅間,我帶您過去。”
那次她的生辰後,兩人忽然有了默契,每逢節日就來客棧吃一頓,包括兩人的生辰,還會特意讓廚子做長壽麵送上來。
一來二去,客棧的小二就眼熟了這“捧場”的兩人。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兩人特彆好看,所以他會印象深刻。
得知是哪個雅間後,陸行雋便走上去尋,他站在門外,並未直接推門進去,敲了敲門,“師父,行雋回來了。”
聽橋掀了掀眼皮,“進來吧。”
接著又仰頭喝了口酒。
陸行雋還未推開門,就已經聞到了濃鬱的酒香,這一進來果然全是裝酒的陶罐,她淺色的衣袖都被酒浸深。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喝這麼多。
他走過來把她周圍都收拾整理好,然後才在她身旁坐下,同時問她:“師父,你是遇上了什麼嗎?”
遇上了什麼?
聽橋笑了笑,有些悲涼的味道,“我倒是想遇上點東西。”
起碼讓她知道她最後一個仇人究竟是死是活。
這些年沒有他確切死亡的消息,她就一直安不下心來。
她也沒多少年好活的了,在死之前定是要把仇人都解決了。
陸行雋聽懂了她的意思。
“我會儘我所能幫師父打聽到消息的。”
聽橋歪著腦袋看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她瞧人都有些朦朦朧朧的。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隨後暈乎乎地湊近看。
她才發現他眼角那有一點淚痣,若不是這樣近,她恐怕還瞧不見。
嘿,她收的這個徒弟還挺好看的嘛。
陸行雋硬生生地克製住了自己往後退的本能,這並非是抗拒她,而是並不習慣她靠得這般近。
近到他也仔細瞧了她那張雪白且不失綺麗的臉,三年前就有傳聞說“愁煞劍”容貌姣好,他雖然沒多見武林中的美人,可他還是覺得她定是最好看的。
陸行雋喉間一緊,身體也僵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