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北看著看著，眼圈突然一下紅了，淚水盈盈積蓄在眼眶裡。
從第一滴眼淚掉下來開始，趙小北的內心徹底打開了。
他撲過去抱在趙衛東的懷裡，從小聲得啜泣到嗚咽大哭，自從上次宋瑩瑩死裡逃生之後，趙小北從沒哭得這麼傷心過。
他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抽泣著說。
“爸爸，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爸爸，沒關係的……有弟弟妹妹也沒關係的……”
“爸爸，我喜歡弟弟妹妹……我知道你們不會把我丟掉，我都知道的……”
從這一刻開始，趙小北的骨血裡刻上了趙衛東和宋瑩瑩的名字，他們成為他真正的父母。
這夜，哭聲許久了很久很久，久到引起了隔壁屋子江忍冬和江麥苗的注意。
“忍冬，你說隔壁趙大哥長那麼粗壯，他不會打孩子吧？怎麼會有哭聲啊？”
“說不定是你聽錯了，趙大哥隻是看起來凶，他在部隊裡名聲很好，一定不會打孩子的。”
“怎麼可能是我聽錯了。”江麥苗不服氣，還想把耳朵貼到牆壁上，仔細聽一聽動靜。
但是被江忍冬一把拉了回來。
江忍冬認真說道，“江麥苗，如果你真的當了兵，趙大哥就是你上級，你現在偷聽上級家裡的動靜，像什麼話？再說了，小北哭一定就是被打了？說不定是傷口太疼了，疼得受不了才哭的，你給我回來，好好看著安安睡覺。”
江麥苗不情不願的被拉了回來，翻個身抱著小安寶睡覺。
說來也對，趙小北那孩子不像是會哭的樣子，在學校裡被打得那麼慘都沒哭。
他現在哭，肯定不會是因為挨打，又會是因為什麼呢？
江麥苗想不通，乾脆不想了，還是趕緊想想江念到底生了沒有，明天一早他們就能去醫院見小嬰兒了。
長夜漫漫，在眾人的期待中過去。
趙小北哭著哭著，在趙衛東的懷裡睡著了。
趙衛東守了趙小北前半夜，一開始趙小北還有些夢魘，時不時會抽搐一下，趙衛東會安撫的伸手拍拍他胸口，漸漸地趙小北平靜了下來。
在趙小北徹底睡熟了之後，後半夜趙衛東從小院裡離開。
淩晨兩三點，是普通人睡得最沉的時候。
趙衛東駕駛著軍車，又一次來了醫院。
因為夜裡路上沒人，所以他把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馬路上，這樣無論宋瑩瑩幾點鐘出來，隻要一出來就能見到他。
天邊露著晨光，微弱的光線透過車窗玻璃，映出了駕駛座上高大身影。
宋瑩瑩輕輕在車窗玻璃上敲了敲，咚咚咚，咚咚咚。
輕微的聲響一下子驚醒了高大男人，趙衛東清醒後一抬頭，眉眼之間帶著習慣性的戒備和警惕，在他看到車門外是宋瑩瑩的時候，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了。
他打開車鎖車門，宋瑩瑩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駛座。
趙衛東問，“手術順利嗎？”
“很順利，阿念生了雙胞胎，是兩個大胖小子，都很健康，就是生出來時候費了些力氣。”宋瑩瑩笑著說道，由衷替江念開心。
但是說著說著，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宋瑩瑩係安全帶的動作，逐漸放慢。
她想起了江念先前說的話，趙衛東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