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將軍對震怒的皇帝依舊麵不改色,因為他來此已抱著必死的決心。
發泄一通後,靈啟跨越幾步至張敬亭麵前,隨後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啪!”
這一巴掌嚇了臣公公一跳,因為他知道了完了,事情正在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張敬亭沒有躲避,隻是依舊保持單膝下跪姿勢,一副任打任罵的姿態。
但他越是這樣,
靈啟就越是生氣,手都沒有停過,一連打了他十巴掌,手隱隱作痛才停下!
他冷冷的望著臉頰紅腫,嘴角流血的大將軍詢問道:
“你竟敢威脅朕?你好大的膽子!”
張敬亭沒有立即回答,因為他這確實就是威脅,倘若陛下不同意交出國師,他就算掀翻這座皇宮也要找到他。
“臣說過,在殺了國師後會以死謝罪,一切罪責臣一人承擔!”
聽到他還是這句話,靈啟心中的殺意倒是沒有了,因為如此羞辱,張敬亭眼中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這種人要麼是極其忠心,要麼就是城府極深,倘若他城府深,那他就不會直接來威脅他這個皇帝。
就連靈啟一時都無法分辨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因為靈啟隻對他的父親了解,對他的了解隻能一步步去試探。
但就是這樣才更讓靈啟為難,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真的要死一個或者兩個都死麼?
張敬亭是王朝唯一可以和善央過幾招的人,但國師對他又有用需要煉製丹藥,靈啟一時不知該割舍誰!
他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此刻即使是皇帝,他也麵臨艱難的抉擇。
而在那座精致典雅的亭台之內,一麵巨大的屏風之後,赫然立著一具尊貴非凡的具裝鎧甲。
此鎧甲手中緊握著一把散發著無儘威嚴的天子劍,劍身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血槽紋路。
這些血槽猶如人體血管般縱橫交錯,仿佛隨時都會有鮮血從中流淌而出。
此時的人皇甲宛如雕塑一般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沒有絲毫生氣可言。
然而,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在這看似死寂的軀殼內部,正有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如同心臟一般有力地跳動著。
仿佛隻要靈啟一聲令下,它就能爆發先祖靈帝的無上神威,將張敬亭當場格殺。
但最終靈啟還是歎了一口氣,隨後朝一旁的陳公公吩咐道:
“傳旨,帶國師來……”
“是!”
陳公公點頭後,急忙退出了亭台之中前去傳話,而靈啟看向張敬亭的臉色柔和了許多。
他破天荒朝這位威脅他的大臣試探性詢問:
“張敬亭、朕從未求過人,倘若朕求你留他一命,哪怕斷去雙手雙腿都可以,你能否答應?”
張敬亭也是愣住了,他沒想到陛下會求他,可見陛下此刻到底有多為難。
但一想到殺國師是自己立下的誓言,他搖了搖頭:
“陛下,恕臣不能答應,臣也有苦衷,這是臣在家父墳前說過的話!”
靈啟聽聞此言,無力的笑出聲:
“你父親?嗬……換作你父親見到我,他就答應了,你就是一頭倔驢。你要明白,國師一死,朕剛才的許諾全無不說,你也要兌現你說過的話!君無戲言!”
“臣會領死!一切罪責臣全部承擔!”
“好好好,那可太好了,朕沒了國師,又沒了你,啊……真是天下之福啊!朕算是開了眼了……”
靈啟算是沒招了,打也打了,求也求了,現在殺他,他肯定會反抗,人皇甲打不打得過他也不一定,唯有試過才知道。
許久後,
國師被帶到了靈啟麵前,此刻他一臉茫然,因為他沒見過張敬亭,所以不知和眼前之人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