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
他又將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已至杯底，意思已經很明顯。
周啟明表情平靜，他隻是來刷好感的，隻要對方不厭惡自己，問題都不大，依舊平和的說道：“此外。”
“我父皇也會對您下手。”
他說的很肯定，賣爹賣的很果斷。
“哦？”
楚雲這下有些意外：“周皇？我不認識他吧。”
周啟明道：“是的，我們大周以信仰立教，其實一直都受限製。並不像九州曆史上那個可以強大到掌控輪回的大周，可以為所欲為。”
“正因如此，隨著羅天教這幾年越來越強大，我父皇一直都想討好羅天教，想讓羅天教成為大周的國教。”
“在他看來，若是能把您這位仙門的天道之父困住，送給羅天教，便是一份大禮，也許能讓那位教主大悅，答應他的諸多合作要求。”
楚雲聽得直搖頭，終於將目光落在周啟明身上：“你和你父皇的意見相左？”
“是的。”
談到這個話題，周啟明嚴肅起來：“信仰之道，雖然易於凝聚人心。但卻永遠要把希望放在彆人身上，祈求彆人的施舍這本就是不對的。”
“我認為自己強，才是真的強。”
楚雲打量著他：“關鍵是你也不強啊。”
周啟明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讓您見笑了，我也想變強，但是體質太特殊，想修煉必須修信仰之道。”
“看出來了。”
楚雲收回目光，隨口點評道：“無量金身神體，不修信仰，無法修煉。”
“可如果修煉信仰之力，你能做到十倍、甚至是百倍增幅，以你現在的年紀，應該早就飛升了。”
周啟明對自己的情況也很清楚，聞言愕然：“無量金身神體？不是信仰神體嗎？”
楚雲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叫法不同，區彆不大。”
周啟明咀嚼著楚雲話裡的意思，有些驚訝道：“沒想到我這體質竟然如此強大，一旦修煉信仰之力，極限竟然能夠做到百倍增幅。”
楚雲道：“自然是強大的，若不強，你也不可能不修煉也能到化神期。”
周啟明歎息一聲：“唉，可惜了。我這體質也算是明珠暗投了。”
“不心動嗎？”
周啟明苦笑道：“自然是心動的。我今年已經近兩千歲了，再不突破壽元都快要儘了。”
“父皇為了遮掩我不修信仰之力的事情，一直宣稱我身懷絕症，外界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身懷怪症的病秧子，就連心愛的姑娘都這麼以為。”
楚雲聞言有些興趣：“你還有心上人？”
周啟明點頭道：“有的，是紅塵仙門的一位姑娘。不過她已經飛升上界了，估計也把我忘記了。”
談神通會的危險什麼的，楚雲沒太大興趣，可談起修煉上的八卦，楚雲就很有興趣了。
他茶也不喝了，周啟明的情況讓他想起了一位姓黃的故人。
同樣都不修煉，兩人的境界都在不斷晉升。
楚雲思考了一下，認為周啟明的天賦甚至不比老黃要差。
老黃不修煉的時候，本來就已經達到了相對強大的境界。
而這個周啟明，是近兩千年一點都不修煉，零基礎讓修為自然增長，還跑過了壽元大限。
最關鍵是他的麵相很年輕，證明心境也很純粹。
作為一國太子，像周啟明這種情況，遇到的挫折和困境，不知道有多少。
體質不僅沒有修煉痕跡，連心境也沒受影響，這其實是很逆天的事情。
於是開口問道：“那還真是有些可惜，即便這樣了你也不修？”
“不修。”
周啟明堅定道：“修了信仰之力，那此生必然受製於人。”
“你還挺愛自由。”
周啟明尷尬笑道：“那倒也沒有，就是單純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想了想，總結道：“不是自由，是自尊，哪怕死，我也不願信仰他人。”
楚雲搖頭道：“迂腐。”
周啟明點點頭：“也算吧，師尊也說我迂腐。”
楚雲隨口問道：“你師尊是？”
周啟明也不隱瞞：“是楚長老你們逍遙仙宗駐天元城的一位主事長老。”
“哦，那你還算是我們逍遙仙宗的外門了。”
周啟明搖頭道：“也不算，我也不修煉，師尊並未真正收徒，他的見識很廣博，隻是偶爾教我一些知識。”
楚雲點了點頭，也不在意，繼續道：“你的直覺是對的。一旦信仰他人，那此生也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他頓了一下，話鋒一轉道：“不過，為什麼不修自信呢？”
“自信？”
“對啊。信仰自己不就不會被壓製了。”
周啟明大吃一驚：“信仰自己也算信仰之道？”
楚雲理所當然道：“為什麼不行，自信當然是信仰之道。”
“信仰之道缺陷那麼多，還能盛行起來，優勢自然也是很大的。”
“它是可以走永動機模式的，所謂我信故我在，或者是自欺欺人也可以。”
“隻要你的信仰足夠堅定，那麼信仰之力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
看著周啟明若有所思，似乎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楚雲最後結論道：“用人話來講就是——你可以不信神，因為自己就很神。”
周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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