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夜霧中的骸骨
亥時三刻,荒村外的亂葬崗騰起青色瘴氣。薛成握著混沌劍,劍尖挑起一具骸骨的臂骨,骨頭上的咒文讓他瞳孔驟縮——那是巫族的“鎮魂咒”,卻被用逆血術篡改,變成了操控亡者的邪法。
“這些是巫族死士的骸骨。”慕傾城的冰簪在霧氣中劃出冷光,“他們本應鎮守幽冥界裂隙,卻被魔修煉成了骨靈。”她的聲音帶著怒意,雪璃的殘魂在冰簪中不安地顫動,似乎認出了這些曾經的同僚。
吳強的銅錘砸在石棺上,震落的青苔下露出巫族戰紋。千年前,巫族為守護人界設立“幽冥十三衛”,每一位死士都以骨血為契,如今卻淪為魔修的傀儡。錢多多蹲在一旁,用符紙收集骸骨上的陰火殘留,忽然發出驚呼:“看!骨縫裡有幽冥界的火核!”
眾人湊近,隻見指節大小的火核嵌在骸骨關節處,表麵纏繞著血絲,顯然是用生魂強行固定。小虎突然躍起,紫焰噴向最近的骸骨,卻在觸及火核時被彈開——魔修竟用巫族戰紋加固了陰物。
“小心!它們來了!”小幽的骨鏈橫掃前方濃霧,鏈尾骷髏頭的眼窩爆出血光。
第二節骨靈的哀嚎
霧氣中傳來細碎的爬行聲,像是無數骨骼在摩擦。最先出現的是一隻斷手,指節上的戰紋泛著幽光,手掌中心刻著“奴”字。斷手在地上快速爬行,觸碰到薛成的靴底時,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嘯。
更多骸骨從霧中站起。這些骨靈身著殘破的巫族戰甲,胸口插著刻有血煞符文的匕首,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冥鬼火。為首的骨靈握著斷裂的戰刀,刀身上“守界”二字已被血汙覆蓋,正是當年幽冥十三衛的統帥。
“以正陽刀氣破其靈核!”吳強怒吼著揮錘砸向骨靈群。銅錘表麵的正陽咒文亮起,被擊中的骨靈化作碎骨,卻在半空重新凝聚,火核發出蜂鳴,竟在吸收周圍的陰火能量。
薛成揮劍斬向骨靈統帥的脖頸,混沌劍卻被戰刀擋住。他這才驚覺,這些骨靈的動作竟保留著巫族戰技的痕跡——統帥的刀法嚴密如盾,副手的骨鞭刁鑽如蛇,分明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
“它們在模仿我們的招式!”慕傾城的冰錐凍結了三隻骨靈,卻見冰棱中滲出黑血,“魔修在研究巫族戰技,用我們的力量來對付我們!”
第三節戰紋的秘密
小虎突然咬住薛成的袖口,將他拽向左側。一道骨鞭擦著他耳畔飛過,鞭梢的倒刺勾破他的麵皮。薛成轉頭,看見那骨鞭上的戰紋竟與自己小臂的赤色符文同源,隻是多了幾分扭曲。
“是‘血魂咒’。”小幽甩出骨鏈纏住骨鞭,“魔修剝離了死士的靈識,用生魂替代,所以戰紋會與巫族後裔產生共鳴。”她的骨鏈突然發出哀鳴,原來鏈上的鎮魂鈴與骨靈的戰紋正在互相排斥。
錢多多掏出一張“爆炎符”,卻在點燃前猶豫:“這些骸骨都是巫族先烈……炸了會不會……”
“他們已經淪為魔修的傀儡。”吳強的銅錘重重砸在統帥胸口,火核被震出半寸,“唯有淨化才能讓他們安息!”他的聲音沙啞,因為看見統帥腰間的令牌——那是與他前世相同的“戰巫令”。
薛成握緊混沌劍,調動體內的燭龍血脈。紫色火焰順著劍刃蔓延至骨靈統帥的戰刀,戰刀上的“守界”二字突然發出金光。統帥的動作僵住,空洞的眼窩中閃過一絲清明,竟主動將火核暴露在薛成劍下。
“原來……你還殘留著靈識。”薛成低語,揮劍斬向火核。
第四節淨化與救贖
火核爆裂的瞬間,統帥的骸骨發出耀眼的金光。薛成看見無數光點從骨縫中溢出,那是被囚禁的死士殘魂。小虎噴出紫焰,在地麵織成巫族的“往生陣”,光點順著火焰升入夜空,化作點點星光。
“他們在感謝我們。”慕傾城輕聲說,冰簪上的雪璃虛影發出清鳴,與星光產生共鳴。她忽然想起古籍中“巫族魂歸星辰”的記載,原來這些死士的殘魂,最終會成為守護人界的星靈。
剩餘的骨靈失去了統帥的壓製,動作變得混亂。吳強抓住機會,正陽刀氣化作金色鳳凰,將骨靈群席卷一空。錢多多趁機撒出“淨魂符”,符紙化作蝴蝶,落在每具骸骨上,將扭曲的戰紋重新刻回正軌。
戰鬥結束時,亂葬崗恢複了平靜。薛成望著滿地淨化的骸骨,發現每具骨架的手心都刻著細小的“守”字——即使被魔修折磨千年,這些死士依然記得自己的使命。
“我們會讓世人知道你們的犧牲。”薛成低語,用混沌劍在地麵刻下巫族的“鎮魂陣”,“總有一天,巫族的榮光會重新照亮這片土地。”
小虎蹭了蹭他的手背,貓眼倒映著天際的星光。慕傾城將冰簪插入土中,冰霧凝結成墓碑的形狀,上麵刻著“巫族英烈之墓”。吳強單膝跪地,用銅錘敲擊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那是巫族戰士對先烈的最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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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陰物的源頭
返程途中,小幽突然停住腳步,骨鏈指向亂葬崗深處的枯井:“下麵還有東西。”
眾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井口,腐臭的氣息中夾雜著熟悉的陰火味。薛成探頭望去,井底竟堆滿了巫族骸骨,每具骸骨的眉心都嵌著一枚火核,中央擺著一麵青銅鏡,鏡麵映出他們染血的麵容。
“是幽冥宗的‘千麵鏡’碎片。”慕傾城的冰簪在鏡麵上劃出裂痕,“魔修通過鏡像空間獲取幽冥界的陰物,再用生魂煉製骨靈。”她的指尖觸到鏡麵邊緣的咒文,突然驚呼,“這些咒文與淩霄宗禁地的符文一模一樣!”
薛成猛地轉頭,與吳強對視。兩人同時想起大長老書房的暗格,那裡藏著一本《巫族陰物誌》,封麵上的圖騰與井底的青銅鏡完全一致。難道,淩霄宗內部早就有人與魔修勾結?
小虎突然發出嘶鳴,爪子拍向鏡麵。鏡麵應聲而碎,露出底下的通道,通道深處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音,以及一個熟悉的笑聲:“你們果然來了……”
那是虛空子的聲音。薛成握緊混沌劍,與同伴交換眼神。無論前方等待的是什麼,他們都必須查清真相——為了巫族先烈的英靈,也為了現世的安寧。
“走。”他說,“這次,我們要直搗黃龍。”
眾人踏入通道的瞬間,身後的井口突然閉合,月光被徹底切斷。黑暗中,唯有小虎的紫焰與薛成眉心的豎紋發出微光,照亮前方未知的險途。而在幽冥界深處,虛空子望著鏡麵中消失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他的“骨靈大軍”,才剛剛開始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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