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拽住薛成,骨鏈在黑暗中畫出防禦結界。頭頂的鐵籠劇烈晃動,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響。當第一隻渾身爬滿肉瘤的手臂伸出來時,薛成的天眼看見了真相:那不是偽魔體,而是被「煞心蠱」寄生的活人,他們的靈核被煉成了蠱蟲的巢穴。
心理爆發·抉擇時刻
“殺了我……求你……”某個籠子裡的聲音讓小幽渾身一顫。她看見說話的人戴著影衛的青銅護腕,左眼角有顆朱砂痣——那是她師父的親傳弟子,三個月前奉命去血煞宗臥底的“玄影”。
薛成的斷界劍停在半空。他看見蠱蟲從那人耳道鑽出,看見小幽眼中突然燃起的鬼火——那是巫族禁術“骨魂燃”的前兆,代價是燃燒壽元。
“小幽,冷靜!”他扣住她的手腕,卻發現少女的體溫低得可怕,“蠱蟲寄生超過七日就無法剝離,你知道的!”
“但他是影衛最後的血脈!”她的骨鏈刺穿最近的蠱巢,黑色血液濺在臉上,“他們用影衛的骨頭做機關,用我們的靈核養蠱,現在還要用玄影長老做‘煞心蠱’的宿主……你要我怎麼冷靜?!”
晨光中的約定
當暗河出口重新浮現晨光時,薛成的衣襟已被血浸透。他看著小幽將玄影長老的護腕係在斷臂上,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影衛的使命,是用骨頭為祭師鋪路。”
“日落前必須趕到宗門禁地。”他將靈脈核心的感應符貼在她掌心,“如果我沒回來……”
“彆說這種話。”小幽打斷他,骨鏈纏上他手腕,“你發過誓,要帶我們重建淩霄宗,要讓小虎在靈脈裡自由飛翔——我信你。”
薛成望著她眼中倒映的晨光,突然想起千麵鏡裡的另一個畫麵:祭師與影衛並肩站在幽冥界裂隙前,前者手持斷界劍,後者的骨鏈纏上祖巫殘魂。那時的他們也像此刻一樣滿身血汙,卻笑得比陽光更明亮。
地麵·冰魂之夢
慕傾城在昏迷前看見的,是千年前的巫族祭典。她穿著白色巫衣,站在燃燒的祭壇上,對麵的燭龍祭師戴著與薛成相同的陰陽圖騰麵具。當兩人的血液同時滴入地脈之心時,她聽見血魔子的笑聲從地下傳來:“你們以為封印我,就能守住靈脈?總有一天,你們的傳承會親手解開枷鎖……”
小虎的龍吟穿透夢境。她猛然驚醒,發現吳強正在用戰錘加固結界,而她的冰紋印記不知何時與靈脈核心產生了共鳴,在掌心映出菱形晶體的影像——晶體深處,一枚雙色卵正在緩緩跳動,卵殼上纏繞著祖巫的鎖鏈與燭龍的光帶。
“慕姑娘,你的眼睛……”吳強的聲音帶著顫抖。
慕傾城摸向眉心,觸到的卻是鱗片般的凸起——那是冰魂之力與祖巫濁氣融合的征兆。她想起錢多多昏迷前的話:“玄影未死”,突然意識到這個名字不僅是指某個人,更是一段被掩埋的真相,一段關於背叛、封印與輪回的血色往事。
血煞宗深處·煞心蠱鳴
當薛成終於在最深層地牢找到玄影長老時,後者正蜷縮在滿是蠱卵的石台上。他的身體已經半透明,能看見心臟位置蠕動的黑色蠱蟲,而他的右手,正握著半枚刻著“淩霄宗”字樣的令牌——那是宗主的信物。
“彆過來……”玄影的聲音混著蠱蟲的嘶鳴,“血魔子在我體內種了‘地脈共鳴蠱’,隻要靈脈核心靠近……”
小幽的骨鏈突然繃直,骷髏頭對著玄影發出悲鳴。薛成這才注意到,長老後頸的影衛印記被改成了血煞宗的圖騰,而在那圖騰下方,刻著一行極小的巫族密文:祭師親啟,影衛第十七代傳人玄影,以魂為引,封印煞心蠱。
抉擇時刻·血祭真相
遠處傳來地宮崩塌的聲響。薛成握緊混沌劍,劍刃上的骨紋與玄影體內的蠱蟲產生共振。他聽見小幽的哭聲,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最終將劍刺入玄影心口——不是為了殺死,而是為了用燭龍真火剝離蠱蟲。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按住長老逐漸透明的手,感受到對方往他掌心塞了枚硬物,“但我會查出真相,會讓淩霄宗為當年的事贖罪。”
玄影露出釋然的笑,他的身體開始化作光點,卻在消散前用最後力氣指向地牢深處的暗門:“那裡……有你要的答案……還有,告訴小幽……她師父最後一刻,念的是她的名字……”
當暗門在身後閉合時,薛成攤開掌心——那裡躺著一枚破碎的玉簡,上麵殘留的靈力映出片段畫麵:青崖長老揮刀斬向影衛首領,老宗主站在血魔子身旁舉杯,而在他們腳下,巫族的地脈之心正在被注入祖巫精血。
太嶽山脈·申時三刻
慕傾城望著東方天際的烏雲,突然想起薛成掌心的溫度。她的冰紋印記正在灼燒,每過一刻就離晶化更近一步,但她能感覺到,靈脈核心與她的共鳴正在增強——就像千年前的聖女與祭師,正在跨越時空完成某種儀式。
“小虎,我們該走了。”她撫摸著小龍的龍角,冰霧掠過它鱗片時,竟在龍背上凝結出冰晶紋路,“去宗門禁地,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守住靈脈核心……還有,保護好薛成。”
小虎發出低沉的龍吟,龍目中倒映著逐漸西沉的太陽。遠處,血煞宗方向騰起黑色煙霧,那是地牢崩塌的征兆。慕傾城握緊冰錐,任由晶化的皮膚蔓延至肘部——她知道,有些真相必須用鮮血來換,有些責任必須用生命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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