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靈脈之戰後的第七日,淩霄宗議事殿內氣氛凝重。大長老拂袖揮開牆上的幻陣,露出密室中堆積如山的巫族禁術典籍,以及中央石台上躺著的具具乾屍——每具屍體眉心都嵌著血魔子的咒印碎片。
“這就是貴宗內鬼的‘研究成果’?”薛成握緊雷霆劍,劍刃雷光將密室照得透亮,“用弟子生魂煉製傀儡,勾結變革派殘黨...”
淩霄宗宗主臉色煞白,顫抖著指向最深處的石棺:“薛...薛道友,此乃本宗三長老的閉關之所,我等委實不知他竟在暗中...”
石棺突然炸裂,灰袍老者破土而出,袖口魔紋與變革派圖騰完全吻合。他抬手擲出青銅鈴鐺,卻被慕傾城玉笛紅光震碎:“愚蠢!巫族複興在即,你們這些凡人竟想螳臂當車?”
薛成揮劍斬斷老者手腕,戰紋在接觸到禁術的瞬間泛起金光:“虛空子已死,血魔子灰飛煙滅,你們的陰謀早該結束了。”
老者瞳孔驟縮:“你...你竟然能使用祖巫戰紋?難道你是...初代祭師轉世?”
“我是薛成。”雷霆劍抵住對方咽喉,雷光卻在最後一刻收勢,“現世的天衍宗弟子,僅此而已。”
戰後清算持續了整月,各大門派相繼揪出隱藏的變革派細作。當薛成在幽冥宗廢墟發現最後一塊祖巫碑時,碑上的銘文竟自動浮現:“破局者非神非魔,乃願以心換心之人。”他輕撫碑紋,想起冰璃臨終前的話:“巫族的真正傳承,不是血脈,是理解萬物的胸懷。”
三日後,天衍宗後山。
慕傾城望著潭水中的冰焰蓮花,指尖凝聚的不再是單純的聖光或魔息,而是兩者融合的柔和力量。蓮花根莖處新結的蓮子突然裂開,飛出枚晶瑩剔透的靈珠,落入她發間冰簪——那是雪璃消散前最後的靈識碎片。
“雪璃?”她輕聲呼喚,冰簪中映出少女模糊的虛影。
“慕姐姐,我已與蓮花融為一體。”靈珠發出細碎的聲響,“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幫你看遍兩界的風景...”
薛成走來,將件披風披在她肩頭:“淩霄宗大長老送來密信,說禁地中藏有能溝通妖界的古陣圖。”
“十年了。”慕傾城望著天際的守護星,它已恢複往日的明亮,“望舒都長成能獨自穿越靈脈的少年了,可妖界裂隙...”
“快來看!”錢多多的驚呼從山下傳來,“兩界議會的傳送陣建成了!”
山腳下,由人族、幽冥界修士共同搭建的「星軌議會廳」已初具規模。望舒站在中央,掌心星軌與各族代表的法器產生共鳴:妖族的赤鱗玉佩、幽冥界的鬼火燈籠、巫族的青銅鈴鐺...所有光芒彙聚成紐帶,連接著人界與幽冥界的靈脈。
“薛師叔!”吳強的鐵臂搭上他肩膀,新鑄的護臂上刻著冰焰蓮花,“唐長老說下月舉辦‘星光試煉’,讓各門派弟子合作守護靈脈,你參加嗎?”
薛成還未開口,望舒已蹦跳著跑來,小虎緊隨其後:“父親母親!守護星今天特彆亮,好像在說有禮物!”
眾人抬頭,隻見守護星灑下萬千流光,落入理解之樹的根係。刹那間,樹木瘋長,枝葉間竟浮現出通往妖界的傳送門——門上刻著與薛成戰紋相同的圖騰,卻多了妖族特有的獸紋點綴。
“這是...燭龍最後的饋贈。”慕傾城輕聲道,“它知道我們準備好了。”
傳送門中走出的不是妖怪,而是身著華美羽衣的妖族使者。她指尖輕點眉心,竟浮現出與望舒相同的星光印記:“人族的守護者,妖族感知到燭龍的召喚。我們...想聊聊和平的可能。”
十年後。
蒼瀾界最大的「星光慶典」在天元靈脈舉行。各族修士圍坐在理解之樹下,樹上每片葉子都映著不同種族的故事。望舒站在靈脈核心,掌心星軌與守護星共鳴,引導著兩界靈氣循環——曾被視為災難的“龍劫”,如今已成為靈氣平衡的關鍵。
“父親,您看!”少年指向天空,隻見七道流星劃過,正是當年散落的祖巫碑碎片所化,“星軌預言說,當流星連成燭龍形狀,兩界將再無隔閡。”
薛成攬住慕傾城的肩,看著遠處吳強與妖族鍛造師比拚手藝,錢多多正給幽冥界孩童講解陣法,小虎則趴在樹上偷喝慶典用的桂花酒。冰簪中的靈珠輕輕震動,雪璃的聲音混著星光落下:“看,這就是你們用信念創造的世界。”
慕傾城抬頭望向守護星,光芒中隱約可見初代宗主與虛空子的虛影並肩而立。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勝利從不是消滅對立,而是讓不同的存在都能在陽光下呼吸。
“下一個十年,會有什麼新故事?”她笑著問。
薛成握緊她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那是魂契的力量,也是曆經劫數後的安穩。遠處,望舒正在教妖族幼崽吹奏玉笛,小虎晃著尾巴為他們伴舞,靈脈核心的冰焰蓮花輕輕搖曳,散發出醉人的芳香。
“不管是什麼,”他望向漫天星光,“隻要心懷理解,就沒有解不開的劫。”
星光落在他們發間,像撒了把碎鑽。理解之樹的根係已穿透兩界,樹冠上結滿了透明的果實,每顆果實裡都封存著一個關於“接納與希望”的傳說。而在更遙遠的星空,燭龍化作的星辰始終溫柔地注視著這一切,見證著蒼瀾界走向真正的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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