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立刻會意:“屬下明白,會做的天衣無縫。”
情報送了出去,像塊小石子丟進了深潭,連個水花都沒看見。
皇宮裡靜得出奇。
沒有召見,沒有問責,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皇帝陛下,好像根本沒收到這份足以讓京城翻天的密報,沉默得讓人心慌。
這種沉默,本身就是一種表態。
可朝堂上,風向卻變了。
太子周承澤不知道從哪兒得了信兒,知道了京城藏著邪教的事。
他像是打了雞血,一改之前的萎靡,在朝會上跳得特彆歡。
“父皇!兒臣驚聞京畿重地,竟有邪教妖孽暗中作祟,蠱惑良善,其心可誅!想那青州疫禍,凜家礦脈的亂子,恐怕都和這幫雜碎脫不了乾係!”
太子殿下唾沫橫飛,嗓門拔得老高。
“兒臣懇請父皇降旨!由兒臣親自督辦此事,調動城防軍,協同禁衛,定要將這些藏汙納垢之輩連根拔起!還京城一個朗朗乾坤!”
話說得冠冕堂皇,矛頭卻暗戳戳地指向凜塵——是你凜家招來的禍事,是你把麻煩引到了京城。
這剿滅邪教的差事,更像是他趁機抓兵權、潑臟水、甚至把矛頭對準凜家勢力的借口。
一箭雙雕,算盤打得賊精。
嗬,想踩著老子上位?也不怕崩了你的牙。)
凜塵在莊園裡聽著林凡的彙報,嘴角撇了撇,弧度冰冷。
龍椅上的皇帝周淵,聽完了太子的慷慨陳詞,臉上還是那副死水般的表情。
他掃了太子一眼,聲音不高不低:“邪教妖人,是該剿。這事,朕再想想。”
沒同意,也沒反對。
皇帝的態度,就是一團讓人抓不住的濃霧,誰也猜不透。
凜家莊園,另一處靜室。
周靈兒軟軟地靠在墊子上,臉色白得嚇人,額角沁著冷汗。
葉淩汐收回按在她脈搏上的手指,表情也多了幾分凝重。
“她怎麼樣?”凜塵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她的‘月陰血脈’對那種核心邪能的反應越來越敏銳了。”葉淩汐站起身,“剛才太子在朝上提到‘邪教’兩個字,她就有反應。就在剛剛,她感應到一股比地下倉庫那次更強、更集中的邪能波動,正在往城東祭天台那邊的舊城區聚攏。”
葉淩汐頓了頓,“那個地方,和夜先生瘋前說的一個祭祀點,對得上。”
凜塵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陰沉的天。
皇帝的沉默。
太子的迫不及待。
周靈兒越來越強的感應。
還有那兩塊玉佩……
腦子裡的線索碎片,開始自動拚合。
皇帝老兒,怕是早就知道邪教的存在,甚至知道得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那個所謂的“尊主”,皇帝未必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