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塵的人影剛從皇宮的狗洞鑽出來，還沒喘勻乎氣，那要命的鐘聲就跟催魂似的，響徹了整個京城夜空。
“當！當！當——！”
宮裡頭，鐘敲得跟死了親爹一樣，一聲比一聲急，那動靜，是要殺人了。
嘩啦一下，到處都是火把，黑燈瞎火的宮城亮得跟白天似的，殺氣騰騰。
鎧甲片子嘩嘩響，那些見不得光的皇室隱衛也動了，平日裡死氣沉沉的皇宮，這下徹底炸了鍋。
清瀾殿那邊，火光都能燎到天，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給老子封了皇宮！所有門都給老子落鎖！一隻蒼蠅都不準飛出去！”
“查！給朕往死裡查！所有當差的，一個都彆想跑！”
皇宮最深處，咆哮聲傳出來，那股子寒氣，能把人凍成冰坨子。
養心殿。
皇帝周淵一身明黃常服，臉黑得能滴出墨水，腦門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殿裡跪了一地的太監、禁軍頭頭，個個抖得跟篩糠似的。
“清瀾…清瀾她怎麼樣了？”周淵的聲音嘶啞，壓著火。
一個皇室隱衛頭子單膝跪著，聲音悶悶的：“回陛下，清瀾公主傷得不輕，昏過去了。殿裡頭…殿裡頭那個‘星源’，被人給破了，核心…核心也沒了。”
“混賬東西！”周淵一巴掌拍在龍案上，那死貴的紫檀木桌子，“哢嚓”一聲裂了條大口子，“一群廢物！朕養你們這群狗東西有屁用！”
他胸口起伏得厲害，眼珠子都紅了。
這不光是刺殺，不光是皇妹遭罪，這他娘的都快動搖國本了，臉都丟儘了！那“星源”有多重要，他自己門兒清！
“傳朕的旨意！調龍驤衛、虎賁營，把京城九個門全給老子堵死！全城戒嚴！沒朕的令，誰他媽也彆想進出！”
“查！給朕掘地三尺也得把那王八羔子給朕揪出來！”皇帝的吼聲在殿裡打轉。
皇室隱衛這張看不見的網，飛快撒了出去，宮裡宮外，寸土不留地開始搜。
可凜塵他們手腳太利索，清瀾殿雖然打得稀巴爛，愣是沒留下什麼能直接指認的玩意兒。
“陛下，”那隱衛頭子又開口，帶了點兒猶豫，“現場留下來的那股子能量…亂七八糟的，但其中有一股，好像…好像跟龍脈之力有點勾連，就是更霸道，充滿了…要把一切都毀掉的勁兒。”
周淵麵色一沉。
龍脈之力？湮滅？
他想到點什麼，臉色更難看了。
凜府，那間沒人打擾的小院。
凜塵剛扒下夜行衣，身上還一股子血腥味。
“少主，宮裡頭已經鬨翻天了。”林凡急匆匆地跑來，臉上的表情又興奮又緊張，複雜得很，“皇帝老兒估計肺都氣炸了，整個京城現在跟個鐵桶似的。”
“挺好。”凜塵嘴角勾了勾，冷得很，“風聲，放出去了？”
林凡嘿嘿一笑：“按您說的，都安排好了。現在外頭都在傳，說是太子爺那邊的人，看不慣清瀾公主跟三皇子走得近，所以下了死手，想斷三皇子一條胳膊。”
“還有個說法，”林凡又補了一句，“說是三皇子翅膀硬了，野心大了，想搶清瀾公主手裡的寶貝，結果玩脫了，才鬨這麼大。”
凜塵嗯了一聲：“讓他們咬，咬得越歡，咱們越消停。”
他看向林凡：“我‘傷勢又重了’這事兒，也該‘一不小心’傳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