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拜見王爺!”
“你們要做什麼?”
寧闕寒著眼。
抬手讓鐵牛戒嚴。
家將們皆是向前走出。
用劍鞘將百姓們牢牢分開。
寧闕平時並不高高在上。
哪怕卑微的老農,他都會打招呼。
在長安城是出了名的親民。
隻是薩穆爾如今也在。
他是怕有人對她不利。
目前還未正式簽訂國書。
薩穆爾不能有任何閃失。
她若被刺殺,西涼必會開戰!
好不容易談成的盟約都將白費。
“鐵牛,保護好公主。”
“諾!”
寧闕向前走去。
眼神一一掃視。
最後則落在林巢身上。
這家夥怎麼又跑出來了?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王爺,你真要給西涼糧食?”
“咱們打贏了,憑什麼給糧食?”
“若是給的話,咱們不是白打了?”
“王爺,咱們好多人都死在西涼手裡。我的父親上過戰場,被西涼人廢了兩條腿,如今隻能躺在病床上。為國征戰,我們沒得說的。可現在要把十萬石糧食給西涼,為何不給我們奉人呢?!”
“對啊,難道我們就低人一等?”
“不幫奉人,卻幫西涼?!”
還真是不讓他安穩啊!
寧闕麵露無奈。
想都不用想,必有人暗中慫恿。
他示意鐵牛先護送薩穆爾後撤。
先進客棧內,也能安全些。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對,我們都不服!”
“王爺今天必須得給個說法!”
林巢根本沒有躲藏的意思。
他就是來找寧闕麻煩的。
況且,他們有理怕什麼?
他還就不信寧闕能怎麼著。
寧闕看著群情激奮的人群,耐著性子解釋道:“沒錯,本王的確是要資助西涼十萬石糧食,而且還有五千斤的仙茶。但是,你們可知本王為何這麼做?”
其實他根本無需解釋。
這些屁民還敢鬨事?
以為巡檢司是吃乾飯的嗎?
都不用多嗶嗶的。
先來三棍子,看還鬨不鬨。
也不看看身份,還敢質疑親王?
往小了說,他們隻是不忿失控。
往大了說,那就是對陛下不敬。
光天化日,妄圖行刺寧王!
盟約這事可不是寧闕一人能決定的。
沒奉帝默許,他可沒法拍板。
“我問你們,西涼是弱國嗎?”
“不是!”
“你們知道就好。”寧闕看著他們,歎息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恨西涼。我的父兄,都死在玉門關之戰。西涼和大奉為了酒泉,足足爭鬥數百年,不知多少壯士灑血黃沙。”
“本王這回費儘力氣,終於是促成和談。從今往後以酒泉互市,兩國互通有無。西涼俯首稱臣,將會送來質子,大奉則能駐軍嶺南。”
“西涼同樣是強國,他們兵強馬壯,與大奉纏鬥數百年。每年都會入關劫掠,死傷不計其數。此次簽下盟書,他們已是屢屢讓步。大奉拿出十萬石糧食,也隻是賞賜。畢竟西涼建設酒泉多年,就權當是入股了,本王認為合情合理。”
鐵牛是繃不住了。
他是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
所以,性格也往往比較衝。
看著群情激奮的百姓,怒罵道:“你們這群夯貨,根本就不懂王爺的良苦用心。你們以為王爺不想攻打西涼,報仇雪恨?王爺親自和談,為的是什麼?”
“踏馬的!打仗是要死人的!”
“你們有沒有看過死人?”
“知不知道戰友死在身邊的感受?”
鐵牛說著說著都有些哽咽。
他原本就是西涼人。
太清楚西涼的能耐。
兩國相爭,都難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