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掌門笑意盈盈,雙手作揖:“陛下請看,容臣為您詳解其構造。”說罷,他舉起“血滴子”,展示其內部結構。此物一旦罩住敵首,輕輕拉動,便能使其頭顱分離。
刀刃由特製材料鍛造,鋒利無匹,稍加施力即可撕裂頭盔,更遑論血肉之軀。“確乎凶狠至極。”
嬴政聞言,讚賞道:“雖聽聞如此,但仍需驗證,寡人須親眼目睹方信。”
公輸掌門微笑回應:“陛下言之有理,然臣對這武器極有信心。”
“陛下且待片刻,好戲即將上演。”
聲如砂礫,卻透著篤定。
嬴政頷首:“寡人拭目以待。”
腳步聲漸近。
……
不久之後,秦瀾緩步而來,身後跟隨韓信,隻是韓信麵色慘白,步伐虛浮,似病入膏肓。
他觀摩“珍瓏棋局”時按捺不住好奇,貿然上場,執白子對陣。
誰料棋局展開,黑白相爭,黑子如精兵強將,勢如破竹,將白子逼得節節敗退,甚至反噬,令韓信魂魄受創,現下這般模樣。
秦瀾見狀,笑道:“如何?早勸你不聽,偏要逞強,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可還痛快?”
韓信羞愧難當,恨不得遁入地下。
“公子饒我,這次領教厲害,以後絕不再碰‘珍瓏棋局’。”
說到此處,他想起剛才的恐怖景象,眼中驚懼更甚。
秦瀾淡然掃視他一眼。
“回宮後,好好休養吧。”“是,公子。”“待會兒,看你的表現,彆給本公子丟臉。”
“放心吧,公子,一定不讓您失望。”就在二人交談之際,他們已來到始皇嬴政麵前,拱手行禮。“參見父皇。”“拜見陛下。”
嬴政微微頷首,“免禮吧。”“謝父皇。”“謝陛下。”
“瀾兒,你知道朕為何召你等前來嗎?”嬴政問。秦瀾恭敬地點了點頭。“父皇,孩兒已經知曉。”
“嗯,待會兒死囚送來,這裡就交給韓信負責……公輸掌門,你來教韓信如何使用血滴子。”“遵命,陛下。”公輸掌門與韓信齊聲應道。
隨後,公輸掌門將血滴子交付韓信並傳授其用法,而嬴政立於高台之上,俯瞰正在學習的韓信。
“瀾兒,你覺得韓信這人如何?”秦瀾微微一愣,這個韓信……
殊不知……
在他說話時,秦瀾嘴角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這人怎麼樣?
自然是位帥才。
按照原本的曆史進程,在井陘之戰中,韓信以三萬弱旅擊潰二十萬趙軍。背水布陣,置之死地而後生。
在如此懸殊的兵力對比下還能取勝,足以證明韓信的統兵才能。
隻是,他的情商似乎不高。
與他交流需要直截了當。
秦瀾唯一欣賞的地方,是他對主上的忠誠。
麵對父皇的提問,秦瀾堅定答道:“韓信的將才不遜於蒙恬。”
嬴政聽後,意味深長地點頭。此刻,似乎做出了某種決斷。
這時,秦瀾拱手笑道:“昨日之事,多謝父皇未曾責罰。”
……
昨日之事?
自然是指故意拖延時間,讓其他皇子在外受寒。實際上,
秦瀾明白得很,以父皇的睿智,早已洞察一切。
既然沒追究,那就過去了。
但他還是要主動認錯,以便贏得父皇的認可。
此言一出,嬴政哈哈大笑:“知子莫若父,你們兄弟間的爭執,朕不會插手。”
“你這麼做,倒也體現了兄長應有的威儀。”秦瀾點頭微笑:“多謝父皇體諒。”
“要謝朕,就好好做事,彆總是搞些歪門邪道。”話雖嚴厲,卻充滿關懷。
秦瀾答道:“請父皇寬心,孩兒定會謹記。”
嬴政冷眼看著秦瀾,根本不予理會。這類話他已聽過太多次,卻毫無成效——秦瀾依舊流連青樓、沉迷酒色,對局勢毫無助益。時間飛逝,伴隨著幾聲鐵器碰撞的聲響,十名戴著手銬腳鐐、神情凶狠的死囚被押上前來。為首的是一名體型健碩、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如血般赤紅,低聲咆哮著盯著嬴政,肌肉在日光下異常結實。
此人乃楚國名將曹咎,當年率軍抗秦,敗北後淪為階下囚,備受勞役折磨。此刻,他滿腔怒火,直視高台上那個讓自己國破家亡的男人。
“見駕還不跪下!”押送的秦軍統領厲聲嗬斥,揮劍擊打曹咎膝彎,令其重重跪倒。其餘死囚亦相繼跪下,麵向嬴政。
韓信負劍立於台下,左手拉住鎖鏈,右手持一頂奇特的鬥笠。公輸掌門上前請示:“陛下,是否動手?”
嬴政點頭示意。
公輸掌門轉而望向跪伏的囚犯們,語氣陰沉:“你們雖為敵國戰俘,本當服苦役終老。但今日有一線生機——誰能擊敗韓信,便可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