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兵本就是崇禎臨時調給孫傳庭。
現在丁啟瑞總督兵馬,其本部名義上便是所有京營兵,所以調走這些人馬從法理上來說完全合理。
可問題是這個節骨眼上,不僅不想辦法加強前線將領的戰力,反而調走對方兵馬,這實在是...
眾人麵色呆愕,實在想不下去,秦山也忍不住回頭盯了丁啟瑞府衙一眼。
門口京營看著秦山看了回來,還下意識低了頭,刻意不用眼神對視。
“方才叫督師來,恐怕便是為了搶這五千兵。”
趙宇陰冷開口,眾將也是滿臉無語,隻有孫傳庭長出了幾口氣,隨後一言不發的直接打馬前行。
看著沒有說出任何話的孫傳庭,眾人也隻好跟上,在路過京營兵時,這些得到消息的軍卒則會下意識躲開目光,根本不敢看向眾人。
其他人還會帶著不滿不時瞟一眼這些兵,秦山和孫傳庭則直接無視向著城外而去。
馬蹄清脆,混雜著京營開進府城的腳步,眾人穿過門洞,城外密密麻麻的潼關兵,正帶著一臉奇怪和期盼看了過來。
看著士兵反應,趙宇拿著馬鞭的手忍不住握緊:
“大夥還以為都能進城...”
下意識拍打了一下大腿,似乎是要發泄情緒,孫傳庭則看著眾人望來的目光,言語平靜:
“各部安營,我們要在懷慶府等另外幾路。”
...
一個月後。
潼關軍團的營帳綿延在城外,昨日才下過雨,地麵滿是泥濘。
“這回又是誰的兵?”
“什麼?勞資的兵?”
趙宇驅馬快步走過,馬蹄下落濺起飛泥。
秦山站在營帳前看著趙宇遠去,隨後目光放向城門,那裡丁啟瑞的京營兵正擋在城門口,與趙宇麾下的募兵產生衝突。
“...直娘賊,不讓我們住城裡,還不準我們進城?!”
潼關兵憤怒的大吼從前麵傳來,而守門京營則站在門口,舉著盾陣直接將人隔絕在外。
城牆後一個小校更是探出頭,一臉皺眉:
“尚書大人有令,為保安民,諸軍皆不得入城,你們再鬨小心軍法!”
帶上一點威脅,可城下募兵聽了臉上更加氣憤:
“這幾日下雨難過,你們倒是躲在城裡清閒。”
“下雨也就算了,每日送來的糧草全是你們挑剩下的,給來的柴火也都濕的燒不燃。”
募兵們你一嘴我一嘴宣泄著情緒,直到趙宇趕到,看著自己上官,募兵們才強忍著住了嘴。
上麵小校看著趙宇壓住募兵,臉上露出一絲假意客套,正要說話,趙宇卻直接舉起馬鞭指去,一臉冷笑:
“你等著。”
小校臉色一僵,而後趙宇看也不看對方臉色難看,直接轉身讓自己手下軍卒回去。
望了眼遠處衝突,秦山無聊的收回眼神。
隨後看向眼前營地,誰能想到一開始的等等,到了眼下居然直接成了等一個月!
再這麼等下去,都不用打,開封裡麵的人就該全餓死了。
忍不住微歎一氣,秦山不再關注遠處城門口兩軍的爭執,轉頭看向身後自己本部。
等待唯一的好處,就是自己麾下的五千新兵,終於練的有模有樣,不僅完全脫離新兵模樣,甚至還要比其他募兵更加悍勇。
看了一眼漸漸正午的日頭,以為這一天又要這麼過去,正準備返回營內,趙宇的馬蹄卻又從城門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