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差不多得了,跟一個小小的練習生計較,沒得掉份兒。”
鴉元雖然嘴裡罵罵咧咧,但行動上還是跟自己的好兄弟尚陽一塊兒來到了hy娛樂的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裡。
“哥們兒為了陪你走這一遭,連我姐安排一塊兒去做身體檢查的事兒都推掉了,你最好趕緊處理完。”
到底是來彆人家的地界,尚陽不僅叫了這些日子身份水漲船高的發小的鴉元一起,還帶了四個很能打保鏢一塊兒隨行,務必要讓那個不長眼的家夥吃個教訓。
聽鴉元這麼一抱怨,他忍不住反駁道:“怎麼掉份兒了?那個以為我是窮小子所以另攀高枝的女人我當然會給她一個教訓。”
“她這樣的行為邏輯我起碼還可以理解,但拿我當平價替身這一點,我可受不了這個氣。”
鴉元翻了個白眼,對自家發小的智商產生了一定懷疑:“那關這個練習生什麼事?不就是因為長得好看,被一個大他五歲的女人惦記麼?”
“聽起來他又沒做錯任何事,又沒跟她交往過,真不知道你這‘恨屋及烏’的想法是怎麼來的。”
尚陽一聽,眼睛都快往外噴火了:“小爺我就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個普通平民,憑什麼把小爺我當成他的替身?”
“簡直是對我人格上的侮辱!”
見人真急了,鴉元歎了口氣。
他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這可能就是鴉隱說的那類‘擁有莫名強烈自尊心,且酷愛遷怒於他人的低智商男性’。
可他又能怎麼辦呢?尚陽跟他畢竟十幾年的交情,又不能不管。
正當鴉元在心底瘋狂吐槽之際,一旁的尚陽卻眼睛發亮:“來了。”
鴉元抬眼一瞧,隻見一個穿著件黑色t恤和長褲的少年,被兩個彪形大漢控製在中間,半強製地‘押解’著朝這邊走來。
對方的身量較高,體型勻稱,遠遠瞧著像一支生長得筆挺的翠竹,給人一種寧折不彎的清傲感。
尚陽一把抓住被架住的這個少年的黑發,迫使對方仰起頭,眯著眼瞧了他一眼,語帶戲謔:“林序南是吧?”
“的確長了張漂亮的皮囊,你就是憑著這張臉四處勾引人的?”
“年不大就輟了學進娛樂圈……就這麼想賺‘快錢’嗎?要不哥們兒我幫你介紹介紹?”
林序南咬緊了牙關,即便以這般屈辱的方式被人肆意言語羞辱,他也不敢惹怒對方。
“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抿了下乾燥的嘴唇,聲音艱澀,儘可能展現出順從的一麵,“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們二位?”
眼前站著的這兩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舉手投足都流露出隻有上層人士才會有的鬆弛與優越感。
這般遊刃有餘的模樣,仿佛世間的一切困難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輕易解決。
他已經差點兒行差踏錯一步,就墜入了無儘的深淵。
可能這輩的運氣,都用在了那天遇到的幾個好心人上——
他不想,也不能再因為一時的任性,丟掉即將到來的選秀機會。
爺爺還躺在醫院裡,等著換腎臟。
他必須得抓住這次機會,出道成功,這是離他最近的,唯一的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因為家族產業的特性,尚陽從小就看多了娛樂圈裡那些曲意逢迎,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東西,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瞧著這家夥這副看似順從,實則心有不甘的驕傲模樣就火大,就這點兒‘演技’還混什麼娛樂圈?
“哈,沒什麼理由,小爺我就是看你這張臉不爽,有意見嗎?”
他羞辱性地拍了拍對方的臉頰,緩緩響起的聲線裡充滿了濃濃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