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凝視著林蒼衣襟裡露出的半塊青銅殘片，那些被血汙覆蓋的紋路正在吸收空氣中的金雨。
當最後一絲光芒沒入林蒼額間的印記，祭壇四周突然浮起八尊手持不同武器的石像。
"有點意思。"守護靈揮袖掃飛正欲偷襲的莫雲，石像手中的長槍突然指向穹頂某個方位。
林懷中的殘片劇烈顫動起來，仿佛要掙脫出去與什麼東西合為一體。
古神守護靈額間的星辰印記閃過暗芒，青銅祭壇突然浮現出縱橫交錯的銀色陣紋。
林蒼剛按住因能量透支而顫抖的右手，十八道半透明的幻影已從陣眼鑽出——這些手持長戟的虛影竟都帶著靈境巔峰的威壓。
"趙羽引三丈方位！"林蒼喉間湧上腥甜，方才強行吸收的金色光雨在經脈裡橫衝直撞。
趙羽將火折子擲向東南角的幻影，火星在觸及虛影的刹那爆成火網。
嚴風趁機甩出冰晶礦，凍結了試圖包抄的兩道虛影。
莫雲的黑袍下屬被幻影長戟掃中肩胛，傷口處竟開始石化。"廢物！"他奪過傷者腰間的青銅匕首，刀刃捅進石化的部位時發出金石相撞之聲，"用血祭術！"
林蒼的瞳孔突然收縮。
天帝係統界麵彈出紅色警告，他順著靈力流動的軌跡望去，發現西北角的陣紋比彆處淺了半分。
三道幻影突然合體撲來，他借勢後仰滑跪，染血的指尖精準點在那處異常的陣紋上。
"破軍位！"厲喝聲起，嚴風擲出的冰晶礦在空中碎成七枚棱錐，將合體幻影釘在穹頂。
趙羽的刀鞘重重砸在林蒼所指方位，青銅地麵應聲裂開蛛網狀縫隙。
整個祭壇突然陷入死寂。
幻影如煙塵消散，陣眼處浮出一枚刻著星軌的青銅鑰匙。
古神守護靈撫掌大笑，聲波震得鑰匙墜入林蒼掌心："三千年了，總算有個會看星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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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抹去嘴角血漬，陰冷目光掃過林蒼手中鑰匙。
他的兩名下屬正抱著逐漸石化的右臂慘叫，另一個被血祭術反噬的隨從已經化作青煙。
"走。"林蒼將鑰匙按進祭壇中央的凹槽。
青銅齒輪轉動聲從地底傳來，八尊石像轟然挪位，露出條泛著幽藍熒光的狹窄通道。
趙羽正要邁步，卻被嚴風拽著後領扯回——他原本要落腳的地麵突然刺出三根骨刺。
古神守護靈的身影逐漸虛化，唯有餘音在穹頂回蕩："過了血祭關，可還沒喝夠茶呢......"
通道石壁滲出水珠，在幽藍熒光裡像無數懸停的箭鏃。
林蒼胸前的青銅殘片突然發燙，那些曾被金雨補全的紋路正微微蠕動。
紫萱縫製的獸皮披風無風自動，邊緣竟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這霧不對勁。"嚴風突然按住腰間震顫的冰晶礦。
原本稀薄的藍色熒光裡混入灰霧，像是有人把月光碾碎灑進了墨汁。
趙羽的刀鞘觸到霧氣時，表麵立刻蒙上蛛網般的蝕痕。
莫雲的腳步聲在後方忽遠忽近。
當一縷灰霧纏上紫萱贈的平安結時，林蒼忽然按住兩人肩膀："貼著左側石壁走，彆碰任何反光的水窪。"
在他們看不見的霧氣深處，青銅殘片上的紋路正滲出金芒。
某種比古神威壓更原始的波動，順著石壁縫隙傳來類似心跳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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