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星閣頂層的星輝忽明忽暗,林蒼兩指捏著燒焦的賬頁在燈下翻轉。
墨漬在星力浸潤下滲出暗紅紋路,竟與三天前繳獲的血祭陣圖如出一轍。
"主上!"趙羽撞開雕花門,玄鐵護腕沾著新鮮血漬,"墨鳶在城南收藥材,被巡防軍扣了個偷盜貢品的罪名。"
青瑤手中算珠突然崩斷,七枚玉珠滾到刻著城主府徽記的賬冊旁。
嚴風擦拭青銅盾的動作頓了頓,盾麵倒映的星圖裡浮現出黑獄森冷的輪廓。
"他們算準了戌時三刻。"林蒼指尖星芒刺破賬頁,燎出"噬心蠱"三個字,"嚴風,把上個月修繕城牆的工料單找出來。"
玄鐵麵具的男人在塔頂轉動窺天鏡時,淬星閣突然爆開萬千星屑。
十二道星鏈纏繞著青銅馬車衝破夜幕,車轅上嚴風高舉的盾牌映出滿城驚飛的夜梟。
城主府門前的石貔貅睜開血瞳,卻在觸及車簾縫隙漏出的太初星核光芒時嗚咽閉目。
林蒼踏著星輝落地瞬間,八百斤的玄鐵門轟然洞開,露出端坐在白骨王座上的黑袍人。
"看來司徒會長沒教會你規矩。"城主屈指彈飛茶盞,碎片在空中凝成血色符咒,"擅闖者當受萬蠱..."
青銅盾牌突然折射出七彩流光,嚴風悶哼著舉起三個月前城主親批的工事文書。
泛黃的"特許通行"印章在星力催動下,竟與懸浮的噬心蠱符咒產生共鳴。
"原來黑獄牆磚裡摻的熒惑砂,是為了溫養這些蠱蟲?"林蒼衣擺掃過滿地星砂,城主特批的朱砂批文在眾人頭頂展開,"那您該感謝我的部下——若不是墨鳶今早替換了摻假的藥材,噬心蠱昨夜就該破繭了吧?"
暗衛首領從梁上跌落時,懷裡掉出半塊刻著司徒家徽的玉玨。
青瑤適時拋出完整賬冊,赤鐵礦粉的運輸記錄與城主府赤字嚴絲合縫。
"本座倒不知,夜梟衛已改姓司徒了。"城主捏碎白骨扶手,噬心蠱符咒突然調轉方向。
林蒼在蠱蟲尖嘯中踏前兩步,太初星核幻化的虛影籠罩整個大殿:"我要的不過是紫萱下落,至於這滿城蠱蟲..."他故意踩碎暗衛首領的玄鐵麵具,"淬星閣地牢還空著三十六個鎮靈柱。"
子時的更鼓響起時,墨鳶正擦拭著雙刀從黑獄走出。
趙羽帶人抬著十箱"贓物"穿過長街,箱底暗格裡熒惑砂流轉著與星核同頻的光暈。
"主上真要教那群兵痞引星訣?"嚴風望著院中操練的星隕衛皺眉。
青銅盾上新嵌的噬心蠱晶石閃過紅光,映出青瑤正在修改的城防圖——所有標注點竟與司徒家暗樁完全重合。
林蒼摩挲著係統新解鎖的[星軌推演]界麵,簷角垂落的星砂忽然凝成紫萱慣用的蝶形發簪。
他屈指彈碎幻象,淬星閣地下傳來三十六根鎮靈柱同時亮起的嗡鳴。
晨霧未散時,淬星閣後院的演武場已響起金石相撞之聲。
趙羽赤著精壯上身,將兩柄星砂淬煉過的玄鐵短戟舞成銀輪,二十名新晉星隕衛在罡風中紮著馬步,額頭冷汗把衣領浸得透濕。
"腿再沉三寸!"林蒼指尖彈出一縷星輝,某個偷懶的年輕守衛頓時被壓得單膝跪地,"昨夜西市米鋪著火,你們列陣慢了半柱香。"
青瑤捧著輿圖從回廊轉出,發間蝶簪隨著輕笑顫動:"主上拿他們撒氣,莫不是心疼那三十車被燒糊的靈穀?"她腰間新配的螭紋玉牌輕輕磕在石柱上,那是百姓連夜雕刻送來致謝的物件。
地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嚴風扛著青銅盾從暗道鑽出,盾麵新嵌的七顆蠱蟲晶石泛著暗紅:"按主上吩咐,鎮靈柱每隔六個時辰就會輪轉星位。"他鎧甲上沾著熒惑砂粉末,"隻是黑市那邊..."
話音未落,市集方向突然傳來歡呼。
三人躍上了望塔,隻見墨鳶領著藥鋪夥計推著十架板車穿過長街,車上捆著本該屬於城主府的赤血靈芝。
有個總角孩童追著車架跑,手裡木劍竟學著星隕衛的起手式。
"司徒家三個暗樁今早撤得蹊蹺。"青瑤將輿圖鋪在星輝凝聚的桌案上,某處墨漬突然化作蝶影振翅,"倒是主上教給流民的引星訣,昨夜幫西郊農戶擋了場雹災。"
林蒼摩挲著係統界麵裡閃爍的【星軌推演】,忽然握住青瑤正要標記暗樁的手。
少女腕間紅繩係著的銅錢擦過星圖,竟與紫萱消失那日留下的發簪虛影嚴絲合縫。
"主上!"趙羽的粗嗓門震得瓦片簌簌作響,他拎著個不斷掙紮的灰衣人躍上塔樓,"這廝在結界外鬼祟三天了,懷裡還揣著城主府的鷹哨。"
嚴風的青銅盾突然嗡鳴,蠱蟲晶石燙得冒出青煙。
林蒼卻輕笑出聲,指尖星芒化作小刀削去灰衣人半截眉毛:"勞煩傳話,淬星閣地牢還剩十二根鎮靈柱空著,特為噬心蠱準備。"
暮色降臨時,林蒼獨自站在淬星閣頂層的觀星台。
係統光幕上跳動的星圖突然與城中萬家燈火重疊,某條暗巷裡司徒家的馬車正在融化——車轅分明沾著紫萱慣用的月見草香粉。
他剛要細看,懷中突然滾落一枚蠟丸。
扯開時湧出紫金流沙,在空中凝成三日前黑獄牆磚上的圖騰。
遠處城主府方向傳來刺耳的骨哨聲,三十六根鎮靈柱同時發出饑渴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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