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月光被陰雲撕成碎片,青石板上的血陣紋路正滲出詭異的紫黑色霧氣。
林蒼站在陣眼處,指尖的幽藍火焰將青銅令牌"冥"字映得發亮,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炸響:"檢測到血玉能量突破臨界值,剩餘時間:1分57秒。"
"林首領!"
蒼老的聲音自演武場後方傳來。
頭發斑白的中立長老柱著青銅杖急步走來,腰間懸掛的七枚玉玨隨著步伐輕響——那是神城元老身份的象征。
他渾濁的眼底燃著怒火:"老夫剛查過庫房,周鴻那逆子半月前調走了三箱玄鐵,全用來加固血陣底座!"
林蒼瞳孔微縮。
血陣需要活物祭煉,但底座若用玄鐵澆築,相當於給陣法裝了根"吸血管",會不斷抽取神城地下靈脈的力量。
怪不得灰衣人剛才敢放狠話——他們根本沒打算靠自己突破,而是要借靈脈之力撐破禁製!
"趙羽!"他轉身低喝。
正在檢查陣邊的青年立刻抬頭,腰間鐵劍嗡鳴出鞘。
趙羽生得濃眉大眼,凡境巔峰的氣血在體表凝成淡金色光暈:"我在!"
"去拆血陣東南方三根玄鐵柱。"林蒼將青銅令牌拋過去,"用令牌引動靈火,玄鐵遇火會軟三分。"
"得令!"趙羽反手接住令牌,足尖一點躍上三丈高的演武台,鐵劍裹挾著幽藍火焰直劈東南方。
"嚴風。"林蒼又看向左側。
穿玄色勁裝的青年立刻單膝跪地,腰間短刃泛起冷光:"屬下聽候差遣。"
"去纏住外部使者。"林蒼指了指陣中那個穿猩紅繡金袍的男人——此人名叫胡九,說是"使者",實則是冥宗安插在神城二十年的暗樁。
他此刻正掐著法訣,指尖血玉與灰衣人掌心的黑血形成共鳴,"他每念一句咒,血陣就強三分。
你用影刃破他氣海,彆讓他喘過氣。"
"是!"嚴風身影一晃,如鬼魅般繞到胡九身側,短刃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影刃,正是他苦修十年的"幽冥步"。
林蒼深吸一口氣,目光鎖定最後一個目標——叛亂首領周鴻。
這個曾經跪在他麵前表忠心的副城主,此刻正趴在青石板上,後背浮現出猙獰的血色圖騰,指甲縫裡滲出的黑血正順著石板縫隙往陣眼爬。
"係統,融合戰神殘魂。"林蒼在心底默念。
"叮——融合刑天戰神殘魂,消耗係統能量80。
當前剩餘能量:15。"
劇痛從眉心炸開,林蒼的瞳孔瞬間變成赤金色,背後浮現出半透明的戰神虛影,持巨斧的手臂肌肉虯結。
刑天殘魂的記憶如潮水湧來:"血陣最怕至陽之力,你掌心的幽藍火是玄冰所化,得換——"
"換離火!"林蒼瞬間明悟。
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離火咒文,幽藍火焰驟然轉為熾烈的赤金,溫度飆升數倍,連空氣都被灼得扭曲。
"林蒼!
你敢壞我大事——"灰衣人終於察覺不對,黑血從七竅狂湧,整個人膨脹成皮球大小。
他身後的血陣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青石板哢哢碎裂,竟真的要撐破林蒼布下的困仙陣!
"長老,鎮!"林蒼大喝。
中立長老早有準備,青銅杖重重砸在地上。
七枚玉玨同時飛出,懸浮在陣眼上方組成北鬥七星陣,玉玨中溢出的浩然正氣如堤壩般壓住血陣的膨脹之勢。
老人額頭青筋暴起:"隻能撐半柱香!
小友速戰!"
"趙羽!"林蒼抬眼。
演武台東南方傳來金屬崩裂聲。
趙羽的鐵劍已經劈斷兩根玄鐵柱,第三根正在火中"滋滋"作響。
他渾身浴血,左肩被飛濺的玄鐵燙出焦痕,卻笑得像頭惡狼:"蒼哥,就剩最後一根!"
"胡九!"林蒼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