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蒼的指尖在劍柄上輕輕一叩,玄鐵劍發出嗡鳴。
蘇烈的威壓如重山壓頂,神境強者的氣息幾乎要將空氣凝成實質,可他脊背依然挺得筆直——自穿越到這神魔亂世,從被遺棄的孤兒爬到神城新興勢力首領,他早習慣了在絕境裡咬碎牙往肚子裡咽。
“蘇長老說我破壞鎖魂陣?”林蒼抬眼,目光如刃劃破蘇烈的冷笑,“方才我與蘇瑤行至石屋前,那鎖魂陣便自動啟動,困得我們進退不得。若說破壞,倒像是那陣法自己撐不住要崩。”他頓了頓,餘光瞥見蘇瑤攥緊的裙角,“再者,蘇姑娘說這是家族旁支舊宅,早已廢棄多年。若真是禁地,為何不設明顯標記?”
蘇烈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原以為這毛頭小子會慌亂辯解,沒想到竟敢反將一軍。
作為蘇家執法堂首座,他最擅長的便是用家族規矩碾死螻蟻,可這林蒼偏生不按常理出牌。
“瑤兒!”蘇烈突然厲喝一聲,嚇得蘇瑤肩頭一顫,“你可知家族祖訓?旁支弟子不得擅自進入主脈禁地,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師門!你帶外男擅闖,該當何罪?”
蘇瑤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自幼在旁支長大,最清楚主脈對旁係的壓製——三年前堂姐因誤闖主脈藥園,被廢了靈根,如今在族祠掃落葉。
可她望著林蒼染血的衣袍方才破陣時被符文餘波劃傷),又想起他為救自己硬接鎖魂陣反噬的模樣,喉間的懼意竟化作一團火:“是我求林蒼陪我來取母親遺物的!母親臨終前說,舊宅地窖裡有她的陪嫁玉鐲......那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林蒼心頭一震。
他早看出蘇瑤今日格外急切,卻不知是為了亡母遺物。
怪不得她執意要走這條荒僻山路,原來藏著這樣的心事。
蘇烈的表情有刹那鬆動,很快又冷硬如鐵:“旁支私藏遺物本就違製,你還敢勾結外男......”
“勾結?”林蒼突然冷笑,一步跨到蘇瑤身前,“蘇長老若要治罪,衝著我來便是。但蘇姑娘一片孝心,輪不到你用家族規矩踐踏。”他體內天帝係統微微發燙,方才破陣時吸收的鎖魂陣能量正緩緩流轉——這是他融合巔峰戰神記憶後,係統自動生成的能量采集功能,越是危險之地,能量越充沛。
蘇烈的目光掃過林蒼腰間的玄鐵劍,又落在他微鼓的丹田處。
靈境中期?
這小子半年前還是凡境巔峰,如今竟突破得這般快?
他突然想起族中密報:神城最近崛起的“蒼雲閣”,短短三月便壓過老牌勢力,背後首領正是林蒼。
“好個膽大包天的小子。”蘇烈忽然笑了,指尖彈出一道紫光,在兩人之間炸開成傳送門,“我蘇家執法堂向來講究‘罪罰相當’。你若能活著通過‘玄鐵試煉場’,今日之事既往不咎;若死在裡麵......便算你命該如此。”
傳送門內湧出腐鏽氣息,像極了塵封千年的古戰場。
蘇瑤攥住林蒼的衣袖:“這試煉場是主脈專門懲戒犯禁者的,裡麵機關密布,還有......”
“我去。”林蒼打斷她,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
蘇烈挑眉:“你確定?帶個累贅進去,活下來的幾率更小。”
“蘇姑娘是為我涉險,我自然要護她周全。”林蒼拉著蘇瑤踏入傳送門,風聲在耳邊炸響,再睜眼時,已身處一片焦土。
試煉場四周立著九根青銅柱,柱身爬滿裂痕,頂端的青銅燈台燃著幽綠鬼火。
地麵布滿暗紋,看似普通,林蒼卻注意到石縫裡嵌著細如牛毛的銀針——方才他的腳尖剛碰到暗紋邊緣,銀針便“唰”地射出,擦著褲管釘入身後巨石。
“是‘破甲針’。”蘇瑤倒吸冷氣,“主脈刑堂用來對付靈境以下的陷阱,沾到一點便會腐蝕經脈。”她指尖凝聚風刃,將腳邊暗紋削去一層,露出底下的齒輪結構,“這些機關是連動的,觸發一個,周圍十丈內的都會啟動。”
林蒼瞳孔微縮。
他融合的“戰神記憶”裡,正好有上古機關術的殘篇。
他蹲下身,指尖拂過暗紋:“這些紋路不是普通的陷阱,是按照‘北鬥七星陣’排布的。生門在......”他突然抓住蘇瑤的腰肢向前一撲,兩人滾進左側土坑,身後頓時傳來密集的破風聲——方才站立的位置,此刻插滿了半尺長的鋼刺。
“生門在‘天樞’位,對應東北方。”林蒼抹了把臉上的土,從懷裡摸出塊碎玉——這是方才在廢墟裡撿到的,刻著與蘇烈玉佩相同的紫紋,“蘇長老的玉佩能觸發鎖魂陣,這碎玉應該也能定位機關。”他將碎玉按在土坑邊緣的石縫裡,果然,左側十丈外的暗紋泛起微光。
蘇瑤眼睛發亮:“這是旁支信物!母親的陪嫁玉鐲上,也有類似的紋路......”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林蒼將蘇瑤護在身後,便見焦土裂開蛛網狀縫隙,一道黑影裹挾著鐵鏽味衝天而起——那是具青銅傀儡,身高十丈,渾身布滿刻著詛咒符文的鱗片,手中巨斧足有兩人高,斧刃上還凝著暗紅血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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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戰傀!”蘇瑤的聲音發顫,“這是主脈用來鎮守試煉場的殺器,傳聞能硬抗神境初期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