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棋與烽火:白山黑水間的戰略呼應
南京總統府的防空洞深處,鎢絲燈在持續的震動中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蔣介石將燃儘的雪茄按滅在煙灰缸裡,焦黑的煙頭與地圖上蘇州河防線的紅色標記遙相呼應。
他突然轉身,軍靴踏碎滿地煙灰:"給張學良發電,讓東北軍殘部即刻籌備反攻沈陽!"
何應欽手中的放大鏡猛地抖了一下,鏡片後的瞳孔收縮:"委座,東北軍主力已撤至關內,剩餘部隊分散在熱河、察哈爾,且裝備落後......"
白崇禧卻將鉛筆重重戳在滿洲地圖上:"正因為日軍主力深陷淞滬,沈陽城防空虛!若能奪回東北重鎮,不僅能切斷關東軍補給線,更能震懾華北日軍的南下意圖!"
作戰室的空氣驟然緊繃。蔣介石的手指劃過東北平原的等高線,仿佛要穿透紙張抓住那片淪陷的黑土地:"告訴漢卿,這是扭轉戰局的關鍵一招!利用雪原作戰的經驗,以輕騎突襲日軍後勤樞紐!"
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就說,這是為了九·一八的雪恥。"
此刻的北平,張學良正在順承王府的書房來回踱步。
羊皮手套摩挲著《東北輿地秘圖》,窗外的北風卷著細雪拍打著窗欞。當副官遞上南京急電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電文上"反攻沈陽"的字樣,像根生鏽的釘子紮進心臟。"備車,召集東北軍舊部。"他突然扯下手套,露出虎口處因握槍留下的老繭。
夜幕下的沈陽城,關東軍司令部的地圖室燈火通明。
參謀長東條英機用指揮刀敲打著華北防線部署圖:"支那軍隊在淞滬節節敗退,隻需再拿下南京......"話未說完,通訊兵神色慌張地衝進來:"報告!熱河方向發現大規模騎兵調動!"牆上的滿洲地圖被氣浪掀起一角,露出背麵密密麻麻的東北軍舊部駐紮標記。
在熱河山區的密營裡,東北軍騎兵團長馬占山正在擦拭祖傳的馬刀。
月光透過氈帳縫隙,照亮他臉上的傷疤——那是江橋抗戰留下的印記。"弟兄們,少帥有令!"他的聲音在寒風中震顫,"奪回沈陽,讓小鬼子知道,東北人的骨頭沒軟!"帳外,戰馬的嘶鳴與戰士們檢查馬具的叮當聲交織成激昂的戰歌。
彭善妹的醫療站已轉移到蘇州河下遊的漁村。
她蹲在灶前熬煮草藥,聽著遠處傳來的零星炮聲。突然,一名受傷的通訊兵被抬了進來,染血的口袋裡掉出張皺巴巴的報紙。彭善妹撿起一看,頭版赫然印著"東北軍異動,沈陽局勢驟緊"的標題。她的手微微發抖,將報紙塞進傷員懷裡:"快,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長沙的湘江碼頭上,周明遠正指揮學生們搬運最後一批物資。老船工王阿水指著北方天空:"小周,你看那片雲,像不像咱東北的雪?"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號外聲:"
號外!東北軍反攻沈陽,關東軍緊急回援!"碼頭上頓時沸騰,學生們高舉著木箱歡呼,汗水混著江水順著年輕的麵龐滑落。
重慶黃山官邸,宋美齡對著鏡子調整珍珠胸針。秘書捧著最新戰報疾步而入:"夫人,東北軍已突破新民防線!"她的指尖在梳妝台上輕輕叩擊,目光落在牆上的世界地圖上:"給紐約發報,讓他們看看,中國不是孤軍奮戰。"窗外,山城的燈火在細雨中明明滅滅,仿佛預示著黎明前的希望。
沈陽城外的雪原上,張學良親自率隊衝鋒。馬刀劈開凜冽的寒風,馬蹄踏碎日軍布設的鐵絲網。
當他看到城頭的膏藥旗時,突然想起父親張作霖臨終前的遺言。"衝啊!"他的喊聲撕裂夜空,身後萬餘名東北軍將士齊聲高呼:"還我河山!"關東軍的探照燈掃過雪原,照亮戰士們被凍得通紅卻堅毅的麵龐。
南京總統府內,蔣介石盯著加急戰報露出難得的笑意。
作戰地圖上,代表東北軍的藍色箭頭正迅速向沈陽推進,而淞滬戰場的日軍進攻勢頭明顯減緩。他抓起電話:"給薛嶽發電,即刻組織反攻!告訴全體將士,我們的棋局,開始收網了。"窗外,長江上的汽笛穿透雨幕,仿佛在為這場橫跨千裡的戰略呼應奏響激昂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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