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接近十點。
兩人打車回學校。
下車的時候，宋纖羽想到丟失的數據，問陳鳴：“你能幫我恢複手機數據嗎？”
陳鳴回答：“可以試試，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但是我不能保證。”
“試試也行。”宋纖羽說，“明天有空嗎，我帶著手機去咖啡廳找你。”
陳鳴想了想明天的課程表，最後告訴宋纖羽：“明天下午沒課。”
“歐克。”
兩人約好時間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陳鳴走了幾步停下來，看著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野裡，才抬腳準備離去。
隻是剛走兩步，聽到一個聲音。
“陳鳴。”
陳鳴頓住，扭頭，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眼睛。
他心裡下意識地咯噔了一下，不過幾秒很快恢複了淡定。
輕輕地叫了一聲：“表叔。”
賀修晏邁著長腿朝他走來。
眼睛一直落在陳鳴的臉上，待走到他麵前停住。
“你喝酒了？
陳鳴嗯了一聲，眼睛上下掃了眼麵前的男人。
他已經換掉了新郎的衣服。此刻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下身黑色西裝褲。
陳鳴眼快速閃過一抹譏諷，平靜地問：“不知表叔找我有什麼事情？”
賀修晏從口袋裡摸出兩根煙，遞給陳鳴一隻。
陳鳴沒接，“謝謝，我不抽煙。”
賀修晏看他一眼，將煙收起一根。
之後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咬在嘴裡。
他輕輕吸了一口，視線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宋纖羽離開的方向。
青色的煙霧繚繞，模糊了男人臉上的表情。
陳鳴始終看著他，並未繼續追問。
賀修晏抽了半根煙，才慢慢開口：“你帶她去酒吧了？”
兩人心知肚明，都知道這個她是誰。
陳鳴嘴角輕輕揚了一下，“表叔剛剛也在酒吧，明明看見了，為何多此一舉地問我。"
賀修晏眉頭微微一挑，臉上露出幾分痞氣。
“是，我看見了。所以你故意給我發了那條語音？是想告訴我，她不喜歡我了？”
陳鳴沒說話了。
看著賀修晏的眼帶著幾分警惕。
他極少露出這個表情。
七分淡漠，三分痞氣。
每當他表現出這副模樣的時候，就是發脾氣的征兆。
陳鳴上次看見他這副模樣還是好多年前的時候。
他跟著大人來江城賀家走親戚，玩了幾天，
某一天卻無意中發現賀修晏將幾個男生堵在巷子裡。
他先是跟人說了什麼，當時就是這副表情。
黃毛沒搭理他。
之後賀修晏就一個拳頭砸在了黃毛的臉上。
黃毛沒反應過來，肚子上又被踹了幾腳。
那天，陳鳴看見賀修晏一人將幾個人揍得鼻青臉，還將黃毛的胳膊給卸了。
過往的畫麵忽然出現在腦海裡。
陳鳴忽然覺得頭皮有點發麻。
他承認，他心底還是有些害怕賀修晏。
賀修晏眼神不輕不重地落在陳鳴的臉上，緩緩笑了一聲，“怎麼不說話了？”
陳鳴暗暗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表叔都知道了，還想讓我說什麼？”
賀修晏將燃燒了一半的煙掐斷。
重新抬眼看他：“你還喜歡她？”
陳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