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盯著她敞著的衣領愣了兩秒,隨即皺著眉頭望向彆處。
許長夏想了想,鼓足勇氣,輕輕扯住他拿著藥的那隻手,不著痕跡地將衣領敞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小聲道:“大晚上的,我看不清上藥……”
既然他自己回來了,哪兒有讓他再走的道理?
江耀眉頭皺得更深。
許長夏也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外麵灑進來的月光,將他的側臉輪廓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邊,好看得有些不太真實。
上輩子她有些怕他。
因為他不苟言笑,臉總是板著,加上晚上又是關了燈躺在一處,她甚至沒仔細看過他的臉。
如今算是看清楚了。
江耀長得很耐看,內雙瑞鳳眼,挺直的高鼻梁,皮膚因為常年的訓練有些黝黑,但依舊壓不住他優秀的五官底子,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寬肩蜂腰窄臀,比例完美,堪比國際男模,比江池好看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上輩子她真是眼瞎了,才會選擇江池。
“不行嗎?”她等了他一會兒,見他不吭聲,可憐巴巴地又問了一遍。
話還沒說完,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許長夏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她此刻無措的樣子,又嬌媚又可憐。
江耀盯著她,遲疑了下,索性徑直道:“剛才我都看見了。”
許長夏聞言,愣住了。
“不打算解釋一下?”江耀見她不吭聲,沉聲問。
許長夏覺得,既然要重新來過,那夫妻兩人之間最基本的坦誠,她必須做到。
她想了想,道:“我沒叫他來,是他自己喝醉了酒過來發酒瘋,昨天我就已經跟他說明白了,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叫他死了那條心。”
江耀緊盯著她,眼神諱莫如深。
他研修過三年犯罪心理學,許長夏的眼神很坦蕩,不像在撒謊。
所以,剛才她刺出那一剪刀,也就說得通了。
之前她咬舌自儘,可能是還沒做好接納他的心理準備,她心裡其實還沒完全放下江池。
“那不然這樣,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信我。”許長夏斟酌了下,朝默不作聲的江耀道:“我全都依你。”
“不用。”江耀深吸了口氣,低聲回道。
說罷,大掌一伸,擋住她露出的雪白的一片脖頸,反手關上了門。
許長夏跟著他進了屋裡。
“你坐沙發上。”江耀指了下一旁沙發。
許長夏順從地點了點頭,乖乖坐下。
江耀弄好消毒用的藥棉,回頭看,又是一愣。
許長夏個子不高,一米六出頭,站在他麵前都格外嬌小,更彆提坐在那兒。
此刻蜷成小小的一團,白白嫩嫩的腳丫子點在冰涼的地磚上,連腳趾都被凍成可愛的粉色,看著有些可憐的樣子。
剛才做那個事情,把她嚇成不輕,他其實有些自責。
他們兩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訂的婚,之前甚至沒見過,她不想嫁給自己,抗拒做那個事,很正常。
更何況,她心裡有彆人。
他沉默了幾秒,單膝跪在她麵前,將她冰涼的一雙小腳擱在了自己腿上,道:“張嘴。”
許長夏立刻聽話地張開嘴。
“你這樣不行,看不見,舌頭伸出來。”江耀看著她的嘴,道。
許長夏閉著眼睛,把舌頭伸了個尖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