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洲走進院子,就聽見屋裡傳來母親低低的啜泣聲。
“老大,把這些苞穀麵,全送到村長家去,讓他想想辦法。”
“媽,村長都說了,這事他幫不了忙,派出所的事,他管不了。”
“嗚嗚,我可憐的孩子,這可怎麼辦呐……”
“嗒、嗒、嗒。”
腳步聲傳來,驚動了蹲在堂屋裡流淚的丫丫。
她揉揉眼睛,看清來人,立刻站起身來,興奮地跳著腳大叫。
“媽,二哥回來了!”
“你二哥在裡麵,應該遭老罪了……什麼?你二哥回來了?”
劉紅梅掙紮著凳子上爬起來,連忙往外跑去。
“哇!!!”
院子裡,劉紅梅看到二兒子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麵前,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大哭起來。
“老二,回……回來了就好,媽媽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陸明洲的眼睛濕潤了。
他又不傻。
知道今天要不是遇到沈清薇,恐怕難以脫身。
好你個陸大海,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嘴裡卻是安慰母親:“媽,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
陸明遠抱著丫丫過來,偷偷抹了一下眼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老二,行啊,這槍挺帥的!”
中飯。
還是狼肉配窩窩頭,味道還不錯。
陸明洲飯碗一放,背起槍就往外走:“媽,我吃飽了,去林子裡瞅瞅。”
他心裡裝著事,恨不得跟前就有一頭熊瞎子,給它一槍撂倒。
可熊瞎子,也叫“把頭”,哪有那麼好找?
尤其是在深秋的的時候。
這玩意,在夏天的時候,經常下山,吃苞米、吃土豆,一畝地都能造完。
在秋天的時候,它就開始躺在窩裡睡大覺,偶爾才出來活動活動,很難見到蹤影。
總之,他在林子裡轉了兩圈,彆說“把頭”沒遇到,連“跳貓子”都沒見到一隻。
原來,自己打那頭“青皮子”,還真是新手期福利。
真遇到“把頭”,憑他的身手,還真不帶怕的。
但這眼瞅著隻有七天,話已經放出去了,自己能找到熊瞎子嗎?
說實施,他心裡沒底。
深山老林裡,獵物確實多。
但這林區,東西六百裡,南北一千裡,能不能找到獵物,全靠緣分。
很明顯,他今天緣分不夠!
一直晃到下午四點左右,他眼見今天打不成了,才回到水潭邊,把狼肉、狼皮、山雞子都拉了上來。
砍倒一棵雜樹作扁擔,又卸下幾條王八柳枝作繩子,把狼肉和狼頭串起來。
上肩試了試,還挺穩。
王八柳枝韌性十足,隨便用上一條,挑個六七十斤,都不帶鬆的。
他挑著擔子,往山下走去,一路都在尋思,要不要去跟老趕山人請教,如何打熊瞎子。
光有槍法,找不到獵物,這也不行啊!
很快,他就來到山神廟附近。
這裡是一大片荒草堆,也叫拜草堆。
枯黃的葉子,在沙沙作響,有一個高大人人影,蹲在那裡,忙活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