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軍城南城門門口。
劉根和魏忠,二人算是正式見上了麵。
他們相互看向對方。
劉根看向魏忠,發現這個太監果然與劉一德那樣的太監有所不同。
這魏忠並未穿官服,而是一件紅色大氅,他麵目白淨,五官立體,年輕時應該也是個俊俏後生。
隻是現在已經是滿頭的白發,他的白發並未束起,而且披散著,但也梳理的很是整齊。
此人,永遠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很難讓人看穿他在想什麼。
他眯縫著雙眼,雙眼有神且深邃,似乎要把人的心看穿。
這樣一個老狐狸,身體看起來也算強壯,除了白發,倒是看不出他已是接近花甲之年的人。
這個老太監便是掌控大乾朝廷,隻手遮天的九千歲魏忠。
而魏忠望著劉根,心中也稍稍有些驚詫,按情報劉根不過二十,卻生的人高馬大,麵目俊朗。
這年輕人臉上有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態,眼睛中透著一股無法看穿的深邃。
他閱人無數,竟一時看不穿劉根的靈魂。
似乎這年輕人的身體和靈魂不是一個人。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
誰也看不穿誰。
“劉根,你放肆!九千歲雖是四品,但地位,堪比內相。皇上更是寵信萬分,你個小小的把總,還不快叩拜。”
馬德依舊狗仗人勢,用魏忠身份打壓劉根。
這馬德說的沒錯,魏忠這司禮監掌印太監之職,雖然是正四品,卻權力極大,
他們雖僅次於六部尚書之下,但因為直接代表皇上,實際地位遠超於品級。
他們負責代皇上蓋章,是皇權代理者。
從建立之初,就自帶一種皇權特許的權力。
而如今,魏忠這個掌印太監,實際權力更大。
可他們的權力完全依附於皇帝,而非文武官僚。
也就是說,魏忠這個掌印太監,既非文官也非武官。
劉根早就向盧象了解了這些。
他對知縣馬德笑笑:
“馬知縣,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死太……哦,不對,是司禮監掌印總管,既非文官也非武官,你讓我們這些帶兵打仗,保家衛國,在前線出生入死的兵卒,去拜一個無軍職的太監總管嗎?”
馬德聽完,頓時一皺眉頭。
“劉根,你……你……不知好歹的東西……”
刷啦!
馬德還在指著劉根說著。
沒想到劉根突然拔出了腰間雁翎刀。
鋒利的雁翎刀泛著寒光,嚇的馬德連連後退。
“馬知縣,我看你的新烏紗帽好像不合適呀。”
聞言,馬德更是嚇到雙手捂住頭上烏紗帽。
而就在劉根拔出雁翎刀的瞬間。
隻聽得一陣刷啦刷啦的拔刀聲。
那些護衛在魏忠身邊的黑衣內衛,都緊張的拔出自己的刀來。
可沒想到劉根隻是想嚇嚇馬德。
嚇退馬德,劉根對那些內衛說:“各位彆緊張,彆動不動的就動刀,你看我劉根,就是因為太衝動,沒事就動刀,才讓歹人跑來行刺於我,還好被我及時發現,將他打死,懸掛於屯軍城上。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劉根說著,用刀指了指吊在城門上的屍體。
那屍體已經完全赤裸,身體開始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