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劉包頭比鐘慧的火氣還要大：“喂，你誰啊？”
鐘慧語氣一梗：“我，鐘慧。”
“哦，是鐘老板啊，就是你不打我電話，我也要找你了，你幫我跟吳老板說說，不說這個工費，這個材料費總要給我結一點吧，我這些材料費也是賒的啊，再這樣下去，都沒有建築材料商肯給我供貨了……”
劉包頭一通抱怨，鐘慧聽的眉頭越皺越緊：“我這裡可是給了吳老板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的。”
按照合同，鐘慧給了十萬的預付款，現在才裝了水電，吳鑫偉那兒不可能沒有錢啊。
“你是給了錢，可是我沒收到啊，鐘老板，我跟你說啊，我再收不到錢，我是不可能開工的，我這夥兄弟賺的也是辛苦錢，大家都還等著工錢吃飯呢。”
“說句不好聽的，彆把我惹火了，再找不到這姓吳的，我帶人把水電線都拆了，我不好過，大家也都彆好過。”劉包頭嚷嚷著，直接掛了電話。
這都是什麼事啊，鐘慧氣的頭痛，氣悶過後，還是得處理問題。
吳鑫偉的電話打不通，鐘慧便給鐘雄打了個電話。
“大哥，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鐘雄正帶著安全帽在樓上監工呢，接了電話趕緊坐升降梯下來，找了個安靜點兒的地兒，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不能啊，老吳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
“我還能騙你啊，我黎山小區這邊的裝修都停工了。”
“不是，這樣，你彆著急啊，我問問，老吳的電話打不通是吧，那我找人去問問，你先彆著急啊。”鐘雄安撫道。
掛了鐘慧的電話，鐘雄先試著給吳鑫偉打了通電話，還真是無人接聽：“不會是出事了吧？”
鐘雄心裡一突，叫來下屬沈方看著，自己開車直接去了吳鑫偉的裝修公司。
吳鑫偉的裝修公司就開在城西解放路，鐘雄十來分鐘就到了。
鑫偉裝修公司門口，大門沒關，裡頭也沒開燈，黑乎乎一片，鐘雄眉心蹙起，走到門口一看，一個員工都沒有。
又不是周末，人呢，不用上班了啊，鐘雄往裡喊了兩聲：“有沒有人啊？”
沒人回應，鐘雄抬腳往裡走，走到吳鑫偉的辦公室門口，看辦公桌上趴著一個人，鐘雄大步走過去：“老吳，老吳。”
一點反應都沒有，鐘雄嚇壞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就看吳鑫偉猛地抬起頭，胡子拉碴，眼睛通紅，一副滄桑的模樣。
“鐘哥，你來了啊。”吳鑫偉沙啞著聲音，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出了聲兒。
“老吳，這是怎麼了？”鐘雄嚇一跳，“你搞什麼？電話也不接。”
吳鑫偉痛苦地抓撓了一把頭發，接著雙手無力地抱著頭：“我要破產了。”
“怎麼回事？”鐘雄臉色一變。
吳鑫偉苦笑一聲：“我新招的會計白婷，卷了公司賬上所有的錢，還有收到的工程款，跑了。”
“跑了？不是，她一個新來的，你就這麼相信她，公司的錢她也能拿到手？”
吳鑫偉閉上眼睛，一臉痛苦。
鐘雄簡直是無語，他們這個年紀了，還能犯這樣的錯兒？
突然，鐘雄想起來，上次元宵節在停車場看到的，那個會計跟吳鑫偉的關係似乎不一般。
鐘雄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過了會兒，道：“報警了嗎？”
“報了，人已經出鏡了，警察說，這錢不一定能追的回來。”吳鑫偉兩眼放空，他這一輩子，有夠失敗的。
鐘雄無奈，幫著打了幾個電話，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隻得歎口氣，拍了拍吳鑫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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