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裡,楊開和李錢正蜷縮在角落裡。這裡陰暗潮濕,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牆壁上滲著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楊開閉著眼睛休息,李錢來靠著牆,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這次真是倒了大黴了。”
次日一大早,一道光線突然射進小黑屋,伴隨著開鎖的聲音。一個阿瑟打開了小黑屋的門,看著裡麵的楊開和李錢來,麵無表情地說:“你們可以走了。”
楊開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那關節發出輕微的“哢哢”聲。他深吸一口氣,便往外走去,李錢來緊緊跟在他身後。
來到警署大廳,這裡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警員們穿梭其中,各自忙碌著手頭的工作。
楊開走到年輕的阿瑟身旁,禮貌地問道:“阿瑟,我們的事情調查清楚沒?”
年輕警員搖了搖頭,冷漠地說:“我不知道,我隻是負責把你帶到這裡,你們在這等著。”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高級警員邁著沉穩的步伐,拿著文案走到兩人身前。
他先是目光犀利地看了兩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們的內心,接著問道:“誰是楊開,誰是李錢來?”
兩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紹。
高級警員再次上下掃了兩人一眼,就像審視犯人一般,然後緩緩開口說:“經過我們調查和審訊,劉三和昨晚報社的事情沒關係,他是去那附近找人,剛好看見有人在打鬥,他便上去看熱鬨,誰知道被你們誤會,他才加入其中,他也是被迫反擊,這是他的口供,你們可以看看。”說著,他把手中的文件遞向兩人。
楊開和李錢來接過文件,快速地瀏覽了一遍。那文件上的字跡和描述看起來十分官方,楊開皺了皺眉,將文件還給了高級警員。
李錢來卻氣憤不已,臉漲得通紅,他大聲說道:“他在說謊,昨晚在我們保安室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還準備繼續說下去,高級警員直接出聲粗暴地打斷了他:“李先生,劉三有沒有說謊,我們警署有自己的判斷。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為什麼要報警?”
李錢來被他這話氣得滿臉通紅,就像熟透的番茄一般。一旁的楊開見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衝動。然後楊開轉頭問高級警員:“還有沒有其它事?”
高級警員不緊不慢地說:“劉三指控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對他動手,他要對你們提起訴訟。現在有兩個處理方案,一個是你們要向劉三道歉,爭取他的原諒,還有就是對劉三進行賠償,具體的金額你們自己商議,我會從旁協調。
另外一個就是,你們得繼續留在警署,配合調查,如果情況屬實,那麼你們就得坐牢。你們自己選吧。”說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人,像是在等待獵物掉進陷阱。
李錢來聽他這麼說,瞬間就不樂意了,他大喊道:“你們警署就是這麼做事的?我們報社被歹徒砸了,你們出警慢不說了,我們抓住了一個行凶者,你們反而說他是受害者,你們就是這麼顛倒黑白,浪費納稅人的錢嗎?”
李錢來的大喊聲響徹整個警署大廳,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裡。
高級警員見李錢來竟然在這麼多同事麵前敢頂撞自己,感覺自己的麵子被狠狠地踩在腳下,他惱羞成怒地說:“李先生,說話要講證據,你要是再這麼口無遮攔,小心我告你誹謗。詆毀汙蔑警務人員可是罪加一等,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錢來氣得渾身發抖,還想繼續理論,一旁的楊開搶先開口,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我想見一下昨晚領隊去我們報社的頭。”
高級警員狠狠地瞪了李錢來一眼,轉頭冷冰冰地對楊開說:“我們警長忙著呢,有許多案子等著處理。”
楊開並沒有被他的態度嚇退,依舊平靜地說:“我想見昨晚處理我們案件的領導。”
高級警員見此,目光冷厲得如同寒冬的冰刀一般看著兩人,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在這裡等著,我去彙報給我們警長。”
楊開和李錢來站在原地,周圍的警員們又開始忙碌起來,但偶爾還是會投來異樣的目光。
李錢來壓低聲音對楊開說:“楊哥,這警署明顯在偏袒劉三,我們該怎麼辦?”
楊開皺著眉頭,眼睛盯著高級警員離開的方向,說:“先彆急,看看他口中的警長怎麼說?”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那名高級警員跟在一個中年男子身後,緩緩走到兩人麵前。中年男子正是昨晚帶隊出警的警長汪鄒城。他身材魁梧,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深沉。
他看著楊開和李錢來問道:“聽說兩位要見我,有什麼事嗎?”
楊開深吸一口氣,平穩地說:“阿瑟,我們報社被砸了,現場你也去了,我們也把嫌疑人交給你們了,現在嫌疑人反而沒事,我們倆還得留在警署調查,這裡麵是不是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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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鄒城聽後有些驚訝,那表情像是聽到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隨即看向身後的高級警員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高級警員連忙恭敬地說:“警長,這個是劉三的口供,您看看。”他將文件遞給汪鄒城,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審訊情況,那神情仿佛在訴說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
汪鄒城裝模作樣地看著文件,時不時地點點頭,那副樣子像是在認真審閱,實則眼神中並沒有多少專注。
等高級警員講完,他才合上文件,看著楊開兩人說:“楊老板,李總,你們的情況我也了解,對於貴報社被砸,我對此表示深感遺憾,同時,我也會親自調查此事,一定把凶手捉拿歸案。
但是,劉三和你們說的有很大出入,甚至還提到你們在保安室刑訊逼供,這可是違法了。當然,對於他說的這些內容,我們也會調查,希望兩位理解,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麵帶微笑,那笑容裡卻藏著一絲讓人不舒服的狡黠,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看著他那拙劣的表演,楊開麵無表情地說:“那我們可以離開嗎?”
汪鄒城皺了皺眉,說:“楊老板,事情有些難辦,劉三現在說你們刑訊逼供,我們警署得調查,除非……”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金牙領著幾個小弟,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進來。輪椅發出“吱吱”的聲響,在安靜的警署大廳裡格外刺耳。輪椅上坐著一個滿身纏滿繃帶的人。
看到汪鄒城,大金牙連忙笑著打招呼,那笑容誇張而諂媚:“汪警長,醫院說我兄弟傷的很嚴重,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一定要嚴懲凶人。”說著,他滿臉悲傷,可那悲傷怎麼看都像是裝出來的。
汪鄒城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暗暗點讚,轉頭對楊開說:“楊老板,受害人來了,你們要是能取得他們原諒,我們警署也就不會追究此事了。”
說完,他對大金牙介紹:“這位是楊老板,這位是李總,你有什麼訴求,可以說出來。”
大金牙聽後,神情激動地看著兩人,指著輪椅上的身影說:“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我兄弟被你們打成這樣了,你們好狠的心啊。汪警長,一定不要放過他們,一定要嚴懲他們。”
大金牙唾沫橫飛,情緒激動,但是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