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後,你無需同我說這麼多,我也在幼兒園群裡,你說的這些,我也在係統發的曆史資料裡麵看到了。”
武珝一番話,把長孫皇後原本還想說的勸說給堵了回去。
“我知道我被罵了千年。
甚至,曆史上的我沒有看到那些史書,都會知道。
如果不被罵,又何須費那麼大得勁去做政治清洗?
我在決定走上那條路的時候就知道會被罵了。
如果害怕被罵,我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
長孫皇後:……
武珝不在乎被罵,或者不懼怕被罵的話,她是真的無從勸說了。
“而且你隻說了我登基後因為需要分出精力去鎮壓反對我的聲音,以至於沒有精力去鞏固邊防導致失地。
那我登基之前呢?
大非川之戰唐軍慘敗,唐軍損失了十萬大軍,主帥薛仁貴在葬送了十萬大軍後和吐蕃求和,讓大唐更是氣勢大減,突厥、高句麗舊地、吐蕃就趁機反叛。
那時候陛下已經接近雙目失明,是誰輔佐他處理政務鎮壓邊關的?
是我。
陛下讓我和他一起上朝,二聖臨朝,難道他是把我擺在朝堂上做一個吉祥物的?
如果我那時候不輔佐他,誰來輔佐他。
是已經躺在病塌上每日靠著藥湯吊命的弘兒?還是把已經被徹底邊緣化的關隴勢力再次啟用?
陛下無人可用了,他隻有我了。
如果我不輔佐陛下,在大非川之戰之後,大唐就該開始丟掉那些地了。
我輔佐接近失明的陛下鎮壓邊關的時候,沒人說我的功勞。
等到我登基了,無暇再顧及邊關了,突厥、吐蕃和高句麗舊地徹底反叛,就罵了我千年。
憑什麼。
怪我分出精力去對抗反對聲音而無暇顧及邊關,怎麼不怪為了倫理綱常而跑出來分散我精力的那些人?
大非川之戰後我輔佐陛下守住了邊關,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如果無人分散我的精力,我是有足夠的能力繼續守住邊關的嗎?
我要是曆史上的我,那個位置,我就要。”
武珝語氣很平緩,沒有咄咄逼人,反而語氣溫柔,卻帶著令人無法反駁的堅定。
長孫皇後一時語塞。
劉娥在一旁不說話,她真的很想悄悄錄像。
武珝到底要不要皇位,劉娥可不想摻和勸說什麼,她自己就是想要皇位的人,她如何去勸彆人?
同樣是曆史上的女政治家,她隻是覺得,武珝不被輕易說服,才是她心中的武則天。
如果說被長孫皇後三兩句話勸說就放棄,或者懼怕被罵,那才不是武則天呢,哪怕眼前這個女人,還隻是武珝。
她心中的武則天就應該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有極深的權力欲望的強勢女性。
看到長孫皇後咋舌,武珝微微勾了勾嘴角。
“你說我任用酷吏弄得朝野上下政治氛圍很恐怖,後世人也說我陰狠,雙手沾滿鮮血。
那我問你,從永徽三年大唐的人口的三百八十萬戶,到神龍元年的六百一十五萬戶,這些人口全是生出來的?
有多少又是我用酷吏政治清洗世家統計出來的隱匿人口,我不陰狠毒辣,我不壞,怎麼血洗世家。
我和陛下一直致力於對抗世家,從陛下開創殿試,到我擴大殿試規模,再到你說的恐怖的酷吏政治殺了多少世家,我和他的方向是一樣的。
長孫皇後,你們長孫家,從北周起就開始融入關隴集團,後來你們家甚至成了關隴勢力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