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然一死,以後杜家的掌權人隻能是杜馨月來做。
女孩子很容易得到社會的偏見,她想坐穩這個位置,還需要花費很多心思。
兩個人沒說幾句話就分開了。
她們在這個時間靠太近,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杜馨月也需要演戲。
——死了哥哥,她得傷心。
哭聲慢慢響起來。
所有人都同情地安慰著杜馨月。
夏灼灼也出現了一下,告訴她,她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不能有劇烈的情緒起伏。
杜馨月點頭,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坐上車準備下山看杜浩然。
夏灼灼也開車下山了。
她的副駕駛還坐了一個人。
正是穀仔。
不過在外人眼裡,穀仔是杜馨月的朋友。
因為她是跟杜馨月一起來的,杜馨月還招呼他吃果盤。
“我按照您的吩咐,把你們的刹車片換了。”說到這,他心裡一陣後怕:“還好您料事如神,猜到車子有問題,讓我去換掉,否則……”
夏灼灼寬慰他:“我這不是沒事嗎?”
而後又說:“我不是料事如神,是有人告訴了我。否則我也不知道杜浩然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誰?”
“安奈。”
“安奈是誰?”
“杜浩然手底下的人。”
穀仔更加驚訝。
“杜浩然的人,怎麼會告訴您這個?”
夏灼灼笑了笑,說:“因為我跟她說了一個消息,她也就還我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夏灼灼對穀仔不需要隱瞞,細細說著。
她看到安奈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很眼熟。
聽杜浩然叫她“安奈”,她就猜到這應該是曾經冒充司慎行女朋友的那個名叫安雅的女人的妹妹。
她當時一直誤會司慎行有女朋友,後來司慎行拿著安雅的資料,跟她解釋清楚了他們的關係。
順便,還說了安雅的下場。
司慎行很生氣安雅挑撥他跟她的關係,所以以牙還牙,把安雅送了回去。
安雅在他楓林晚住了那麼久,杜浩然一定會疑心安雅是不是叛變了。
他本意是想杜浩然疑心安雅之後,讓安雅心裡不安。
這樣,安雅就真的能再次為他所用。
卻沒想到,杜浩然直接殺了安雅。
夏灼灼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安奈。
安奈本就因為那兩耳光,對杜浩然心生不滿。
也因為意識到杜浩然根本不把她們這些女孩當人,所以她生出了背叛的心思。
可直接逃,是逃不走的。
所以她想借夏灼灼,把杜浩然殺了。
杜浩然死了,她和其他杜浩然養起來的女孩就徹底自由了。
她跟夏灼灼達成了同盟。
穀仔他們動手換車子配件的時候,是她想辦法支走了附近杜浩然的人。
所以穀仔才能那麼順利。
而穀仔能及時趕到,也多虧了夏灼灼在被攔住車的時候,就讓穀仔查她的定位,跟上她。
後來杜馨月也站在她這一邊,讓穀仔以“她朋友”的身份出現。
“我這一次的成功,是靠天時地利人和。不是靠運氣,也不是因為我料事如神。”夏灼灼解釋說。
穀仔徹底明白了。
“杜浩然死的不冤枉,他想害您,最後害死了他自己。”
“是這樣。”
車子很快開到了山腳。
消防車和警車也到了。
火很快被撲滅,但是車已經燒的隻剩下了一個空架子。
杜浩然死的很慘。
他整個人都被燒焦了。
隻剩下一個人形的黑炭。
夏灼灼心底沒有生出一絲同情。
她今天但凡行差踏錯了一步,或是哪一步的人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做,摔下去被燒死的人,就會是她。
夏灼灼很安靜地看著這一幕。
這個時候她表現得太多,反而給自己惹來嫌疑。
她本來就是被杜浩然逼來的,對於杜浩然的死,她應該表現得很輕鬆,甚至鬆了一口氣。
這才是對的。
而杜馨月隻能嚎啕大哭。
因為那是她的親哥哥。
她不傷心就不對勁。
一幫人幾乎全部被帶回去做筆錄。
夏灼灼是杜馨月之外,第二個做筆錄的。
因為她是跟杜浩然賽車的人。
“我是被他逼過來的。他說過,如果我輸了,就陪他睡一晚,如果我贏了,以後就不再糾纏我,我照做了。”夏灼灼如實說著這些當時在場人都知道的事。
如果隱瞞了,反而不好。
夏灼灼還說:“說句實話,他死了,我覺得真是太好了,這是老天有眼。”
兩個警官彼此對視了一眼。
對夏灼灼反而更加放鬆警惕。